傅云沉跟在女人后面,不紧不慢地走上石阶梯,看到她走向陵园里侧,然后在一座墓碑前蹲了下来。
离得太远,他听不到苏颖说什么,只看到她用手摸着墓碑,然后低下头,肩膀微抖。
她似乎在哭……
这时候,张特助给傅云沉发来消息,告诉他查到的事。
原来苏颖有一个赌**亲,父亲为了赌博把家里房子都卖了,苏颖母亲忍受不了,跟苏颖父亲离婚。
因为苏颖父亲有份工作,坚持要一个女儿,苏颖跟着父亲,妹妹跟着母亲,后来改了母亲的姓。
妹妹知道姐姐跟着赌**亲经常挨打,生活也好不到哪去,她放学后天天去打零工,攒到钱就给姐姐。
后来妹妹让同学帮忙,办了个假身份证去k2 酒吧做服务生,没想到被庄飞晨几个盯上。
那时候苏颖正在医院做临床实习跟科研训练,忙的天昏地暗,等她接到电话却是妹妹自杀的噩耗,对方还企图用钱来摆平。
母亲多次上诉,却因为颜立群父亲的手段,把这件事压的悄无声息。
妹妹死了还不到一个月,母亲因为太伤心,在家开煤气罐自杀,留下苏颖一个。
傅云沉静静站在那,任由冷风从脸上刮过,看着那个跟自己隔着遥远距离的女人,对她的心疼久久没消散。
他无法想象,一个月里接连失去两位亲人,苏颖是多么崩溃。
这几年来,她又是怎样咬牙撑过来,一边完成学业,一边计划报仇,遇到颜立群几个又是怎样隐忍,没在他们面前露馅。
苏颖在墓碑前坐了三个小时,傅云沉也在那站了三个小时。
见苏颖要走了,傅云沉先悄悄地离开。
后来傅云沉租了辆车,每天停在小区对面的街上。
看到苏颖从小区出来,他开车追上去,跟着她到超市,看她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挑选商品,买好东西搭公交回去。
有一天,傅云沉跟着苏颖去商场,看到她买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崭新的行李箱。
傅云沉纳闷地想:她买行李箱干什么?
苏颖并不知道傅云沉一直在暗中跟着自己,买完行李箱回家后,她从冰箱拿出食材,做了一碗鱼丸面。
一边吃着晚餐,她拿手机搜索机票。
苏颖咬了一口鱼丸,忽然涌出一股反胃感,她立刻放下手机跑去洗菜池,呕了几声,肚子里那点食物都被吐了出来。
她打开水龙头接水漱口,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隔天一早,苏颖打了个车去医院。
平静地做完一系列检查,她拿着单子回到医生办公室,语气很冷静,“这月份可以人,流,我预约明天上午的手术。”
医生似乎被苏颖平静的语气给弄懵了,好几秒后才点点头。
出医生办公室后,苏颖跟路过的男人买了个打火机,去洗手间将报告单都烧掉。
看到燃烧的孕检单,她感觉自己真是恶心透了。
原先她觉得傅云沉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想让他痛不欲生,有几次故意没避孕。
可后来才知道,傅云沉跟三年前的案子没关系。
她为了报仇,不仅出,卖自己的身体,连孩子都可以随意摆弄,简直侮辱了‘母亲’这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