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包裹的空间,女人身上的幽香浮动。
封励宴最近都没有睡好,他其实一直都有睡眠障碍,温暖暖带孩子们回来后,睡眠也是时好时坏的。
自从这女人诊断为失语,睡眠就再没好过,一天也就能勉强睡个三四小时,还中途惊醒。
此刻闻着女人身上的味道,即便肩胛处疼痛尖锐,他也觉得困意满满。
想睡觉,在这个女人的身边。
“我睡会……”
温暖暖偏头,动了动肩膀,可靠在她肩上的男人竟也没了任何反应,他睡着了。
温暖暖咬唇,她偏头去留意封励宴的状况。
男人的头却滑下了她的肩膀,没等温暖暖反应,他倒在了她的腿上。
温暖暖下意识的调整姿势,接好了他。
男人没醒过来,竟就那样枕在她的腿上,安安静静的。
温暖暖掀开了毛毯,去查看他右肩的伤,上面压着一条白毛巾,已经被染红。
他即便睡着了,还拿手按着那里,温暖暖抬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和他一起按在那里。
“少夫人,其实您不原谅少爷,少爷心里挺难过的。您不在这五年,少爷过的也不好,每年到您出事的那天,少爷都会彻夜站在印月桥上,一站就是一宿。”
前头突然响起封猛的声音,温暖暖没抬头,睫毛却微微动了下。
她低头看着膝上躺着的男人,他睡的竟然很安然。
窗外偶尔交错而过的车映进来忽明忽暗的光线,扫过男人俊美的面容,即便是这种情境下,他也看起来矜贵从容。
他的骄傲也不准许他在任何人面前,任何事情面前狼狈不堪,更不准许任何事和任何人逃离他的掌控。
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步步紧逼,非要她重新屈服于他,回到他身边吧。
这样的男人,她温暖暖肖想不起,更驾驭不了。
她五年前就认输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再的对他动摇,看到他受伤,她竟然会这样的难过,恨不能那伤口是在自己的身上……
车子平稳在医院楼下停下。
温暖暖正想着是不是要叫醒封励宴,低头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眸。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眼神很清明,映着窗外的光,像落入了星辉。
“你刚刚在想什么?”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嗓音却带着初醒的暗哑。
这时候车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池白墨出现在车外,他一眼看到封励宴肩上的大滩血迹,露出震惊神情来。
“啧,嫂子,你干的?”
温暖暖只觉封励宴盯着她的眼神特别犀利,竟然叫她后背莫名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池白墨的出现,倒解了她的围,她扭头看向池白墨,正准备摇头否认。
池白墨就探身进来扶起了封励宴,竟然还扭头冲她咧嘴一笑。
“嫂子你这下手不够狠啊,一会我教你认认人体脏器的位置,下次保管你一刀下去,就能要宴哥半条命。”
温暖暖有些无言以对,解释的话也觉得没必要再打了。
封励宴坐起身,扫了池白墨一眼,转头却凑近温暖暖的耳边,说道。
“你真可以跟他学一学,不消气,我随时奉陪。”
温暖暖,“……”
手术室里,封励宴坐在手术台上,长腿微微敞开着,直接大喇喇的支在地上。
池白墨上前,剪开他的衬衣,就只给他打了局部麻醉,便不管他了。
“啧,宴哥,你这又是何必,当初对人家不屑一顾,现在自残换人家回眸一顾?可你弄成这样,我也没瞧见嫂子担心心疼啊。”
池白墨抱胸站在旁边,看着封励宴肩头的大血洞,毫无同情心的啧声说道。
封励宴冷嗤了声,自行拿了镊子夹了消毒棉往伤口上擦拭清理。
这种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