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迎着男人乌沉沉的目光有点脸热，狗男人不会以为是她让柠柠去叫他的吧？
就在她心里忐忑时，封励宴的开口，低沉嗓音流淌在夜色里。
“大公主，小公主都乖乖躺好，闭上眼睛。”
温暖暖莫名更囧了，檬檬却很开心，钻进温暖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闭上了眼睛。
旁边柠柠也已经躺好，往中间的妈咪身边挤了挤，他拍拍空出来的床。
“爹地可以坐在这里。”
封励宴迈步过去，男人身高腿长，往床边儿一坐，温暖暖只觉床榻都陷下去一块。
连带着她的心好像也被挤压了下，塌陷一角。
男人这时候关掉了床头灯，光线暗下来，却莫名给人安全感，温暖暖略侧了点身子，让自己不去在意坐在那里的男人，只将注意力投注在孩子们身上。
封励宴没有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的经验，男人沉吟了下才开口。
“从前有只孤独的小刺猬，因为全身长满了刺，没人愿意靠近他，他伤心极了。有天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来到郁郁寡欢的小刺猬面前，‘小刺猬，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小刺猬欣然答应，它们每天一起捉迷藏，钻树洞……”
黑暗里男人声线低沉缓慢，小故事说的有模有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听着孩子们安静下来的呼吸声，温暖暖以为封励宴又是在网上现场学习。
她眯起眼，偷偷瞥了那边一眼，然而并没有手机的亮光。
是了，他还有一个儿子，应该是从前给江静婉的儿子讲过故事的。
温暖暖心思烦乱，却听这故事被男人越讲越奇怪了。
“这天小刺猬不小心撞到小白兔，小白兔被尖利的刺刺哭了，‘你怎么可以伤害我！”它非常生气，小刺猬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能原谅我吗？’‘我现在还疼的很，我不和你玩儿了！’小刺猬苦恼极了，他回到家里想办法……”
男人这分明在含沙射影，温暖暖顿时一点都不想知道故事的走向了。
她抬起手，捂住了耳朵。
这两天她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着，还亲自下厨做了饭，没了男人烦扰的声音，她瞬间便沉入了黑暗。
而封励宴将故事讲完，檬檬也睡着了，柠柠坚持的时间最久了，他小脑袋往封励宴的身边蹭了蹭。
小肉手捏住了男人一根手指头，含含糊糊的说。
“小刺猬不是故意的，小白兔原谅它了，臭爹地要像小刺猬再努力一点……柠柠想原谅臭爹地了……”
小家伙软乎乎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啧吧了两下嘴，歪着头睡沉了。
黑暗里，封励宴听着母子三人清浅绵长的呼吸声，忽而抬手，手背搭在了眼眸上，心里格外的安宁。
半夜，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将男人猛的惊醒。
他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依靠在床边就那么坐着睡着了，扰人的嗡嗡声不断，手机亮光从口袋里偷了出来。
封励宴忙站起身，拿出手机，快步往露台的方向走。
他推开露台的门，到了外面，这才看到是黄茹月打来的电话。
“封励宴！你马上给我过来……”
手机那边传来黄茹月怒气腾腾的尖锐声音，封励宴抬手捏了下眉心，打断她。
“母亲，现在凌晨两点，你不睡觉，别人要睡觉的。”
“你还能睡得着？！你知不知道婉婉她割腕自杀，她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抢救！我身边就这么两个贴心的人，秦妈你不放过，现在连婉婉你也要她死，你才甘心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你现在马上就到苏城医院来，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黄茹月的声音简直歇斯底里的，嚷嚷完就挂断了。
封励宴捏着手机，冷风吹在身上，吹不散心里的烦躁。
他站了片刻，转身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