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俏月冲着他低吼一声:
“断了吗?没断就继续躺着!”
又对着电话无奈:
“这祖宗……我先去搞定他了。”
“去吧。”
姜俏月又不放心,问:“你现在一个人过去?”
“是。”
小酥宝说了,宗律在电话里说想将奶妈送去乡下。
所以,宜早不宜迟。
迟了怕就见不到奶妈了。
姜俏月有点不太放心:“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儿去?我把这祖宗伺候睡了后,跟你在疗养院汇合?”
苏蜜听电话那边赵孟楼又叫唤起来,笑着摇头:“算了吧,你自己也挺忙的。”
挂了电话,她没耽搁,换了身衣服,拿了车钥匙。
下楼时,全家都各自休息了。
宗律这个时候也睡了。
她取了车,出门。
照着地址,开了导航,朝疗养院奔驰而去。
最开始,她就怀疑过,当年奶妈真的会因为被宗家人责骂,就丢掉自己吗?
现在宗律的反应,让她越来越感觉,奶妈当年丢掉自己,另有隐情。
……
疗养院果然偏远。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几乎快要开出京州了,才停下。
疗养院环山面湖,白瓦红墙,掩于周围层层密林中。
苏蜜下了车,深吸口气。
那么多地儿,哥却选择将奶妈送到这么隐秘的地方疗养……
这里连交通都没有,人烟都看不到……
就算奶妈醒了,想走都难走出去。
这是……把奶妈变相的软禁了吗?
哥到底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收了心思,超门口走去。
被赵孟楼打过招呼的一个老者,应该是工作人员,早等了苏蜜许久。
将她从侧门领了进去。
老者知道,她是想找宗律送来的奶妈,将她带到了疗养院最后面的一栋小楼。
上楼,走廊尽头,黑色的门紧闭着。
老者上前,打开门,低声对苏蜜交代:“这个病人刚醒没两天,身体还很虚弱,神智也不是太清楚,有些糊涂。”
苏蜜松了口气,幸好还赶得及,奶妈还没被送走。
轻步进去。
这是个单人病房。
一个头发花白的消瘦妇人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眼神恍惚。
按道理,奶妈比妈妈施亦菡大不了多少岁,但看着却老多了。
显然是在床上昏睡了二十年的关系。
五官看着还算慈眉善目。
怎么也看不出会是个为了一己私怨,将主人家的婴儿拐走的坏人。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邵姨。”
听妈妈提过,当年,宗家都喊奶妈邵姨。
邵姨一听到这个称呼,眼皮狠狠一动,看到陌生的年轻女子闯入自己屋内,惊慌地朝后缩身子:
“你……你是什么人……”
“别怕,邵姨,我是囡囡。还记得我吗。”她倾近,弯下腰,柔声安抚着。
“囡囡……”邵姨瞪大眼睛。
“是啊,我是宗家的女儿,你是我奶妈。刚出生时,我爸爸就去世了,我妈妈伤心过度,没有奶水,我喝过邵姨的奶水,就相当于是我半个妈妈一样……”苏蜜温柔地提醒。
邵姨脸色忽的一动,抬起干枯的手摸着苏蜜的脸:“囡囡……我记得……囡囡是我奶过的,是宗家的女儿……可你……你怎么……这么大了?”
她听妈妈说过,当年,邵姨的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正是哺乳期的她,被聘到宗家当奶妈。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邵姨对她格外爱护,就当亲生女儿似的。
当时,施亦菡因为丧夫,加上儿子也受了伤,产后又虚弱,根本没能力照顾她。
邵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