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猜不透秦修怎么想的,但觉得再多说,反而容易坏事,她倏地看向一旁还没离开的闵正。
她了解秦修,所以知道怎么能让秦修动怒、让他上当。
可这闵正……她不了解,也不清楚。
四目相对,虽然闵正没说话,但明显感觉得到他不友善的目光。
苏酥也不在意,笑得人畜无害:
“我记得外公在世时,闵叔来我家做过客,对吧。”
闵正一愣,没想过苏酥会跟自己说话,也不会单纯的以为她是跟自己客气。
他不是好相处的人,甚至很多人都不敢跟他搭话,说有压迫感。
偏偏这个苏酥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怕自己,还给一种错觉,她像是知道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原来闵叔和秦修关系走得这么近,还将股份给了他。”苏酥倏地就冷下脸,好像刚刚的笑是假象。
不等有人说话,她又补了一句:
“我这人目的很明确,家仇为主,如果有人阻拦,我可以拼了命!”
终于,闵正脸色不善,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就佩服某些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就是暗示说苏酥是牛崽子,不自量力,敢挑衅闵正和秦修等老虎?
而这话像是打响了两人‘战争’的信号,无形中的压迫力。
苏酥不甚在意,只是点头:“你说得对。”
留下这话,她准备离开。
见状,闵正觉得奇怪,总觉得苏酥有话没说完。
然而下一刻——
苏酥的手都搭在会议室的门把手了,忽地返回来,她靠近闵正,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嗓音,说:
“你觉得胡奕莲知不知道你的事,以及你背后那个人?”
“……”闵正刚刚还面色如常,倏地浑身僵住。
“哦,准确说——”苏酥想了下,换了个词,“她有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以及你背后的那个人?”
当然没说过,不过是她诈闵正的。
眼下要处理了秦修,这个闵正、以及他背后那个陆家的人,就是个大麻烦。
可她说这话,无疑是将自己陷入危险中。
什么危险?陆家那个人会不会先对苏酥灭口?又或是,会不会毁了陆瑾尧后面的布局?
且等着往下看吧,因为苏酥就是故意对闵正说得这些话。
沉默的同时,气氛宛如死一般沉寂。
“你有话直说。”闵正表情沉戾,口气冷的宛如冰窖。
最让人后怕的是他那双眸眸子,阴暗、狠戾,像是毒蛇盘踞着,在你没有防备时,咬得血肉模糊。
偏偏苏酥一点都不怵,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闵正紧张的要死。
他不是不是知道,苏酥和陆瑾尧关系非比寻常,眼下不能因为苏酥,毁了那人这么多年的布局。
虽然自己和秦修平时谈论时,是会避开胡奕莲,但谁能保证,胡奕莲跟了秦修快20年了,不会偷听?
所以,他不敢多说什么,就是怕苏酥知道一些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让心虚的人百转千回。
忽然——
“别紧张,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为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因为我不怕、也没有顾虑,所以不怕惹了老虎。”
说到这,苏酥表情一变,透着一股锋芒:
“你保释秦修出狱是第一次,再有下次,闵先生,我就拖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这话,苏酥离开了。
闵正紧紧拧着眉,不禁想起几天前,陆家上面那位的原话:
“苏酥背后是陆瑾尧,没必要和她硬碰硬。秦修大势已去,为了自保,弃掉这颗棋子。”
什么意思?其实大家都是替陆家那人做事,大boss都猜到秦修到了穷途末路,那就弃掉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