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村,仿佛是被社会遗弃的村落,破旧而沉闷,室内,极少有砖瓦房,竟都是木屋。
刚走到村口,席柒和殷翌还尚未来得及踏入,就看到在村口停着一辆劳斯劳斯。
席柒抬眸,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而后,和殷翌朝里边走。
进了村,刚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七八个妇人聚集在一起。
晚饭过后,天气清凉,村里务农的妇人得了空,搬了凳子在门前的场子上闲聊。
三五妇人围作一团,磕着瓜子话家常,说说东家长,聊聊西家短。
“老杨家那闺女昨天许了人家。”妇人是姜家村的人,约摸四五十岁,大伙儿都叫她姜三娘。
因着姜家村很多姓姜的,所以大伙儿称呼时总会省略那个“姜”字儿,直接唤她三娘。
姜娘旁边的妇人问:“许给谁了?
回话的女人抓了一把花生,边剥着壳说:“村里杀猪的老六家。”
“他家啊,哎,他儿子不是个跛子么?
“跛子怎么了,人老六家底儿厚着呢,嫁给了老六家,以后吃穿都不用愁。”
“她三娘,虽说咱村穷,可到现在,谁家还愁吃穿啊?”回话的女人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
三娘也不受气,自然怼回去,“没人愁吃穿,你怕不是忘了村里儿的那户人家了。”
那女人的面上一尴尬,而后才很恨地说:“唉,那家不是人啊,就是苦了那个孩子了。”
三娘闻言,也叹了口气,“唉,谁说不是呢,可怜那孩子从小乖巧,可还是每天忍饥挨饿,更是天天挨打。”
那女人点点头,继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哎,她姐姐不是去京城了么,小时候他们姐弟可是极亲的,她姐就没想过回来救弟弟?”
三娘闻言,冷笑一声,“七丫头当年过的那叫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她过的可是比阿漾惨多了,这好不容易逃离苦海,你觉得她会回来?”
“这话倒也是实话,可好歹是她弟弟,真能不管?”
三娘又叹了口气,说,“唉,这谁知道呢?”
两个女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突然另一个女人戳了戳她们二人的胳膊,示意她们朝那边儿看。
来人一男一女,男的高挑极了,约摸有一米八七,一身米色风衣,肩宽腰窄腿长背挺,那张脸,犹如女娲造人时额外的赏赐,太过精致了。
而他旁边跟着的那个胖女孩,一身黑子,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
“你们好,请问阿漾家是在哪儿啊?”男人凑上前来,声音如同泉水击石,温润如玉,叫人觉得春风拂面。
三娘直接愣了,好半晌,才指了指村里头,颤着声音,“朝……朝……朝那走,在最下边儿。”
三娘的声音都轻了不少,咬字也特意清晰了几许。
“好的,谢谢你。”而后,殷翌起身,走到席柒跟前,和她并肩而立,朝村里走。
徒留三娘等人,瞧着那道身影,愣了又愣。
“三娘,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你这眼睛都直了。”女人调侃着。
三娘冷哼一声,“你刚刚见了,眼睛不也很直么?”话一顿,“不过,他看着可不像那家子的亲戚,他来这儿,是为什么啊?”
“这谁知道呢,看样子,是个有钱人啊。”女人一顿,又问“哎,三娘,你觉不觉得那个小伙子旁边跟着的胖丫头像不像七丫头啊?”
闻声,三娘再抬眼看了眼,而后,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挺像。”继而,又摇摇头,“身形是像,可七丫头想必不能认识那种人吧。再说了,你瞧瞧,那人可是极其紧张旁边那个胖丫头的。”
“怎么不能呢?你可别忘了,七丫头去的可是京城,认识一两个人间仙男有何不可?”
女人们又开始吧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