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在门口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席柒耳中,她抬眸,试探性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眸色沉沉,浑身防备。
“请坐!”男人站起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似无意间正对着席柒。
他冲席柒微微颔首,疏离而高雅,声音温润,如同清风拂过耳畔,再度开口。
他仅仅一开口,便能叫人觉得是位涵养极好的人。
哪怕一袭病服,可周身却不染半分尘埃浮躁。贵气而内敛,举手投足间满是风度与风骨。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便是十九世纪里的贵族。
席柒原本防备的目光在看到那双手后渐渐变了样,眼里光影灼灼,似是颇为热切的盯着那双手。
她有恋手癖。
每当看见看见漂亮的手时,总会忍不住想抚摸,甚至,有些变态,她想带回去,藏起来。
不过,眼前之人是敌是友尚未分明,席柒自当克制自己。
“你是?”席柒站在离他不远处,斜眼,冷声问。
不过语气却不再如最初那般生硬冷漠。
“我叫殷翌,翌年复翌年的翌。”
男人抬眸,用那双藏匿着漫天璀璨星光的眼望着席柒,淡然而深沉的开口。
可那双宛如浩瀚星辰的眉眼里,却蕴藏着巨大的悲伤。
那种悲伤,深沉而无人知。
席柒闻言,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殷翌!
好生温柔缱绻的一个名字,和他的气质极其的搭配。
可念完以后,席柒的神色一变。
因为在小说里,没有殷翌这个人。
倒是有一个叫殷寻的疯批。
是个病娇。
小说里最大的反派,在席阮语成名的路上可没少给她使绊子。
而那些绊子,估计席阮语一辈子都忘不了。
毕竟,在小说里,席阮语就被殷寻囚禁了三天,而当席阮语被放出来后,疯疯癫癫了三年。
至于囚禁的那三天,殷寻对席阮语做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至于殷寻那家伙,说是变态都不为过。
当他心爱的女孩因为网暴抑郁而死后,他为了给女孩报仇,竟然决定用他最擅长的物理来毁灭世界——全球冰化。
自此后,他放弃物理、背弃科学,穿上黑衣拿起镰刀,站在地狱门口,冷眼看人间。
他的那句“既然世界肮脏不堪,众生人间失格,那么世界便以冰封来洗污除秽”倒是叫席柒印象深刻。
而小说里,他心爱的女孩,约摸叫十七。
那本小说她虽一目十行,看得极度潦草敷衍,可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席柒可从未怀疑过。
毕竟,书中的各种炮灰她都印象深刻,如果作者真的塑造了这样一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角色,她怎会忘记。
“怎么了,很意外吗?”殷翌察觉到席柒眼神的变化,略微垂眸,瞧见了她再度紧握的双拳,微微一笑,淡淡地问。
“你很有权势?”席柒盯着殷翌的眼睛,谨慎而冷漠。
刚刚那些人在门口说的话她可是全都听到了。
根据小说中的描写,在季城,根基财力比席家雄厚的屈指可数。到底是有多大的权势,能叫狂妄无脑的文焜忌惮至此。
如果这样的人对她有意见,估计还没等自己强大起来,就会被弄死。
而按照她一贯的作风,这样的人如果是敌人,她绝对不会让他活着。
“还好!”殷翌抬手,摸了摸身侧“牧七”的毛发,给它顺毛,寡淡而温润。
“你和我有仇或者对我有怨么?”
席柒眨眼,目不斜视地盯着殷翌,眉眼中不知何时又多了最初的那几分凶狠和狠辣。
看似不经意地问,可殷翌知道只要自己说错话了,估计下一秒,女孩的拳头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我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