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
没等其他人开口,乔妶笑容明媚,先一步笑起来,“我们听说云倾小姐的演技出神入化,特意来请教请教,您不介意吧?”
云倾似乎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挑衅,点了下头,“可以的。”
说完,抬步朝着摄像机前走了过去。
乔妶先是一愣,紧接着微微眯起眼睛。
众人,“……”
虽然看着挺温和有礼的,但怎么感觉就这么目中无人呢?
程导看着众多演员的表情都变得不善起来,咳嗽了声,低声提醒,“倾倾啊,你要不要酝酿一下情绪?”
云倾仔细观察着摄像机里需要衔接的戏份,摇头,“不用。”
听到这句话,现场有人期待,有人冷笑,有人观望。
即便是最优秀的老戏骨,都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瞬间进入状态,这位大小姐是打定主意当个花瓶吗?
乔妶注视着云倾,唇角掠过丝冷笑。
架好摄像机之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云倾朝着绿色的幕布前走了过去。
……
我时常做一场梦,梦里所有人都未死。
十九岁的安绯回到了早已荒芜的小镇。
老旧的城墙布满了被风霜腐蚀的痕迹,昔日繁华的小镇早已凋零成泥,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旧时光中的胶卷。
唯独当年她亲手埋下的春笋,次第盛开在片,一个个早已破土而出,沐浴着阳光,生长得生机勃勃,整个画面温暖又明亮。
“我回来了,爸爸,老师,风行哥哥……”
韶华正盛的少女,脸上的笑容,也是温暖明亮的,“我活的很好,以后,我会代替你们在时光山海中寻找快乐,在世界的角落里寻找我们彼此的爱好,在大海山川中聆听万物盛开的声音,等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再说给你们听……”
温柔的风拂起她的长发,恍然有人在给予她回应。
安绯在明亮的天空中微笑着回过头。
时光模糊了一切,唯独那些鲜活又美好的身影,却永远停留记忆深处。
恍然间,似乎有喜欢着红妆的美人踩着高跟鞋踏过青石板露,唇上的口红和妩媚的笑容永远鲜亮如初,有痞帅的大男孩摸着她的头,鼓励她要跟那些春笋一样,快点儿长大。
有年幼的女孩围在父亲身边,一脸甜笑地做出一个个优美的舞蹈动作。
那一张张熟悉的容颜,仿佛此刻正站在阳光下,冲着她笑。
他们对她张开双手,对她说——
欢迎回家!
……
乔妶是被一阵抽噎声惊的回过神的。
她转过头,震惊地发现《破土》剧组的人,有绝大一部分上都哭了。
尤其是年轻的女演员们,又哭又笑,几乎语无伦次。
“终于看到一副治愈的画面了……前阵子我就连觉都睡不好……”
“是呀,尤其是风行跳下去之后,我每次看到风亦舟都想打他,怎么就能这么伤我们的心呢?”
不止剧组的演员,就连一些跟着来看热闹的演员,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一幕戏并不壮烈,也没什么煽情的成分。
但云倾演的太真了。
从她站在那个地方的那一刻开始,完全看不出任何一丝是在演戏的痕迹,仿佛她就是剧中人,也是真的经历过那些事。
乔妶眼神复杂,“云倾小姐以前……真的没演过戏吗?”
“没有的,”一个《破土》剧组的女演员摇头,“我们所有人都能作证,这是云倾小姐第一次站在摄像机前。”
在此之前,可没人想过,云倾竟然连胶卷都没浪费一点儿,直接一遍就给过了。
乔妶捏紧了手指。
尽管已经尝过一次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打击,方亦绿还是觉得怅然若失,她看了眼乔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