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煊扫了眼云娆。
云娆洁白的小脸几乎皱成了包子,冷冰冰-地看着他,表情有点肃然。
北冥夜煊将手上端着的粥放在桌子上,语气听不到情绪,“她今天还没有上课。”
云娆除了要拍戏,还要跟学猫儿习武,云倾还专门请了家庭教给她补学校的课程,别看人小,也忙的很。
云倾摸了摸她的头发,“云娆快去吃早饭,然后乖乖的上课。”
云娆很听云倾的话,她见云倾醒了,烧也退了,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剩下云倾和北冥夜煊两个人。
云倾看着男人的脸,原本想道谢,可是转而又想起,男人不喜欢听到她道谢,就冲他笑了一下。
北冥夜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越发衬着眉眼乌黑,看着精致又孱弱。
云倾身体本来就不好,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儿转折,一次落水,又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养回来。
可就这么一个,看着纤细柔弱到极点的女孩子,在那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一不尖叫二不害怕,还能冷静地算计好所有,从而跳车自救。
这样的心性与定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
北冥夜煊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倾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摇头,“除了身体无力之外,剩下都很好。”
北冥夜煊眸光有些深,视线动也不动地盯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云倾心理有点打鼓。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完整的记忆,但隐约记得……男人似乎很生气!
云倾小声问,“怎么了?”
北冥夜煊没有立刻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端起桌子上的粥,喂到她嘴巴。
云倾摇头,“我还没有洗漱。”
她刚从高烧中醒来,还没来得及起身,睁开眼睛就看到云娆,然后北冥云煊就进来了。
这个模样,是真的狼狈。
北冥夜煊没说话,将粥碗重新放了下去,动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云倾一惊,“我自己可以……”
北冥夜煊垂眸看着她,“不是说了没有力气,嗯?”
云倾对上他的眼神,莫名有一点心虚,男人似乎是真的很生气。
是因为她没有听他的话,将车子停下来吗?
北冥夜煊抱着她走进洗手间,里面的洗漱用品已经准备好了,装了水的牙杯放在洗漱台上,牙刷上也挤好了药膏。
云倾作为一个名门千金,注重形象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
实在不愿让男人看到她大病初愈,披头散发,一脸苍白的模样,小声说,“你先出去……”
他这样看着她,她会有些透不过去。
尤其她隐约记得,是他帮她换了衣服。
云倾声音虽然小,但北冥夜煊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的坚持,他顿了片刻,终究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了她不快。
将人放在地上,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事情就叫我。”
云倾笑着点了点头。
北冥夜煊转身走了出去。
云倾微微呼出一口气。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女子苍白的脸颊,黯淡的眉眼,心情有些烦闷。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计划,唯独意外和人心,这两样东西,永远都这样猝不及防。
但万幸,她活了下来!
云倾很快收拾好情绪,洗漱完毕之后,换了身衣服,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容光焕发地走了出去。
北冥夜煊站在窗前,修长的背影透着些孤寂的意味,听到声音,他微微侧头。
然后就看到他的小妻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又将自己变成了那个温柔优雅的女孩子,完全看不出一丝病容。
这个女孩子,除非是病的神志不清,不然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