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小姐。”施文轩施施然拱手作揖行礼,言辞动作间充斥着的尽是生分。
“施公子放心,刚才你们讲的,我都未曾听见。”
柳月言娇羞掩面道,她的话语几分刻意。
施文轩心中黯然叹气,柳月言站的地方离这般近,怎会听不见?
“施公子,昨日月言在街上偶遇施伯母,她特意说起你我之间的婚事...”
“我瞧着腊月倒是有几个好日子。”
柳月言这话讲的极为委婉,不过其意明确。
施文轩轻轻抬起头望向她,柳月言曾说过,她喜欢才子。
可他刚才明明棋艺输给傅楼,为何她还会选择他?
“施公子,若你不愿,大可不必强求自己,我会同施伯母讲明的。”
“施公子,若无其他事儿,咱们回见。”
柳月言眼眸中几分笑意,施施然行礼,转身离去。
施文轩望着她离去背影,终究没有开口挽留。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洮石砚台。
轻轻摩擦过后,又小心翼翼收起。
他清楚知道,柳月言是劝不动他母亲的。
此时此刻,清风书院棋舍。
胜负已分。
不论是执黑子的一方,亦或是执白子的一方,两人皆落定极快。
所以才在这个半个时辰内,就决出胜负。
周遭的学子们长大嘴巴,已经震惊到讲不出话来。
这一盘棋局,早已超出他们的认知。
孙扬羽望着棋盘,良久之后,嘴角微弯轻笑。
“果然厉害,是我输了。”
李君泽同样拱手客气道:“哪里,是孙公子让着我,才令我赢半招。”
棋舍这边的消息,很快传到清风书院夫子们的耳中。
胡夫子拍腿大笑,哈哈直乐,“孙扬羽这小子,可算灰头土脸输一次。”
“我看这小子下次还有没有脸来游息会欺负人。”
沈夫子捏着胡子,亦是哈哈作乐。
“书院这一批学子里面,当属君泽最有天资。”
说到这儿,他话音顿了下,眉头稍稍蹙起。
“就是不知道,锋芒过露,到底是好是坏呢?”
“上次那些对君泽背后下黑手之人,仍旧没有找到么?”
胡夫子晓得,沈夫子讲的,是半年前,在李君泽回家路上,突然出现并将他殴打至傻的那伙人。
胡夫子摇头,“还没有。”
“不过...”他欲言又止。
李君泽天资过人,难免引来他人的嫉妒。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聪慧和出色的表现,未尝不是催人命的剧毒。
胡夫子早在心中已有猜测,那背后下毒手的,极可能是尹志、唐启等人。
只是,毕竟都是清风书院的学子,都是他的学生,有些话,他也不好放到明面上来讲。
沈夫子看他一眼,“我晓得你要说什么。”
“那几个人,最好老实些,别再有下次,否则的话,定然不会轻饶。”
胡夫子安静。
沈清合毕竟是经历过官场的阁老,有些事不用他讲的太明白,对方的心中其实是一清二楚的。
未时末,游息会差不多也到结束之际。
李安言在午时前,就同顾兮兮打过招呼,已经离开清风书院。
人群三两结伴离开。
顾兮兮和沈子宁两人亦结伴一同离开。
不过她们才刚行至清风书院门口,就被人拦住去路。
“子宁,带麟儿回家来住吧,院子都给你们重新打扫一番,今晚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桂鱼,是阿济差人金州快马送来的。”
方夫人满脸歉意,低着头同沈子宁讲道。
“方夫人,我与阿济已经和离,这不正遂了您的心意?”
“您近日过来,又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