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堂小伙计倒是没察觉她的怀疑,他一边气喘吁吁赶路,一边同顾兮兮讲起来病人情况。
“是计屠户家的娘子难产,产婆们都束手无策,将咱家孙神医请过去。”
“孙神医说,他碍于身份,毕竟不能看清产妇情况,所以叫我赶忙来兴顺牙行找您的。”
原来如此,顾兮兮点头表示明白。
那这条路,就是去计屠户家的方向了。
仅仅一盏茶功夫,两人就赶到。
这是一处简单的小院。
顾兮兮到的时候,孙大夫同另一名络腮胡子大汉正在堂屋外焦急踱步。
这位络腮胡子大汉想必就是计屠夫。
见到顾兮兮过来,计屠夫箭步上前,就给她跪下,“神医娘子,孙大夫说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娘子,求求你,务必要保她们母子平安啊!”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眼下计屠夫赫然下跪,即便他没说,顾兮兮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家娘子的一往情深。
“我定当尽力为之。”顾兮兮简短回应,就推门进堂屋。
“啊——”
“好痛,我快不行了。”
她还未走至床边,就听见床上计屠夫娘子发出撕心裂肺呐喊。
“计家娘子,努力啊。”
“再加把劲,很快就能冒头了!”
“...”
两名上了年纪的产婆,在床榻旁焦急忙碌着,不断为计屠夫娘子鼓劲。
“糟了,她昏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其中一名产婆惊慌道。
顾兮兮忙快步上前,忙道:“我是大夫,快让我看看。”
两名产婆闻声不敢耽搁,立即给她腾出地方。
顾兮兮将手指并拢,放在计屠夫娘子腕上诊脉。
“气力不足,消耗过多昏厥。”她断言道。
紧接着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咻咻’几针扎下去。
计屠夫娘子幽幽转醒,“好像没那么痛了。”她虚弱道。
顾兮兮继续把脉,面色愈加凝重起来,“计娘子,我刚才扎的是你的天枢、内关、承扶等穴,只是暂且激发你的潜能。”
“但倘若半个时辰后孩子仍不能生出来,届时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说完,顾兮兮又将双手放置在计娘子肚子上。
“我稍作按压,痛了就告诉我。”她认真嘱咐道。
计娘子连连点头。
旁侧两位产婆都没见过这阵势,只得站在原地围观着。
她们对顾兮兮做法持怀疑态度,不过想到先前孙大夫在外面将顾兮兮吹成仙女下凡的神医,她二人还是打算看看再说。
反正她们眼下也束手无策。
顾兮兮在计家娘子腹部多处稍用力按压,期间按压到疼痛处,计家娘子就会呼痛。
一番操作下来,顾兮兮自己额头上也布满冷汗。
“计娘子,你是不是一个月前就很少走动了?也没去医馆看过脉?”顾兮兮问道。
计家娘子点头称是,“肚子太大行动不便,老计又忙,再者说医馆里的大夫都是男人,所以就没怎么去过。”
她这话说完,旁侧站着的两个产婆中一人猛地一拍脑门,道:“哎呀,上次城南老李头难产死掉的那个儿媳妇,也是肚子大走动少,胎儿身子大,结果大出血呀。”
“你说的这个我有印象,钱木匠他媳妇不也是这么死的?做女人真难,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另一个产婆跟着附和道。
听产婆们这么讲,计娘子慌了神,面色愈加苍白。
顾兮兮忙用眼神制止两个产婆的闲唠。
她二人也自知自己失言,忙安慰道:“计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