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直到午时,都没客人进来。
未时处,外面日头正大,就见一身穿白袍手持折扇的青俊男子踏出旺来牙行,奔着兴顺牙行方向走来。
男子头顶发髻仅用一根通透莹润白玉簪固定,漆黑如墨长发张扬地飘在脑后。
身上布料是缂丝。
没错,就是那个连一般富贵人家都只敢拿来做扇面、手帕的缂丝!
壕无人性!
男子还没走近兴顺牙行,就见从旺来牙行里跑出一名伙计,正是杜明。
他一边奔跑,一边忙喊道:“宫公子,你怎么往对面牙行去呢?咱们抓紧时间去看你城北那处大宅院啊。”
宫公子脚下步伐一顿,冷眸望向杜明,沉声道:“稍等,待我去对面牙行挂记完,一同动身前往。”
杜明急了,叫道:“宫公子,凡是在咱们旺来牙行成交的买卖,皆让利三分,对面可没这...”
他话没讲完,就见宫公子面色愈加寒冷。
“那点蝇头小利算得什么?这庭院我着急出手,谁能卖出去,就算谁的!”
说罢,他径直拂袖朝兴顺牙行走来,竟是不再理会杜明半分。
杜明不敢得罪这位有钱的爷儿,更不想到嘴的肥肉溜掉,他夹起尾巴,灰溜溜地厚着脸皮跟上来。
宫飞尘踏入兴顺牙行,顾兮兮放下手中账本,迎上去。
“公子,有什么需要的?”
待她看清楚这位宫公子面容时候,不由得一惊。
印堂漆黑如墨,煞气汇集,距离三花顶不过方寸距离。
不出三日,这位宫公子,必将暴毙街头!
宫飞尘将顾兮兮有些异常的神色收入眼底,却没多说其他的,而是直接表明来意道:“我在城北有一处五进四出的大庭院,想在贵牙行挂记卖出。”
“时间上,自然是越快越好,价钱挂一千两银子。”
“若是有空,我们现在便可前去看庭院。”
城北庭院?靠近秦岭山脉的那边么?
顾兮兮记得李君泽曾给她解答过,那一片,都是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
寻常人家,可没那个出手拿下的实力。
她瞧着这位宫公子并非缺钱样子,怎得这般着急要将庭院卖出呢?
难不成有其他难言之隐?
顾兮兮思及此,说道:“自是有空的。”
“只是,我还有几句话想同公子讲。”
宫飞尘露出疑惑目光。
“你最近是否时常觉得身体虚弱,呼吸不畅?”顾兮兮问道。
宫飞尘气色不正,脸上呈现苍白病态。
近距离观察下,顾兮兮更加确定,他就快要被煞气攻心。
听闻她这么说,宫飞尘目光收紧,瞬间警惕。
“你是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