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八月六号,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
江口地处南国,接近热带,白天最高气温直逼四十度。
在这样的高温下排队,人潮挤挤,温度只会更高。
事实上,排队的人是不可能离开队伍去上厕所或者小憩片刻的。
吃喝拉撒睡都得就地解决,任何人只要离开队列,就不要再想回到原来的位置。
市政府安排维持现场秩序的公安和武警,以及其他工作人员,绝不会听他们的任何解释。
你一离开,就只能从队尾重新开始排队。
为了确保自己不掉队,每个人都必须紧紧拉着前边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不管大小便都是原地解决。
没得任何商量!
时不时有人中暑晕倒,被紧急送往附近的医疗急救点。
杨文广就负责这个后勤工作,专门租了两台车在六十个网点之间来回跑。
好在他们这次从青峰调来的,大多数都是青壮年民工和矿工,没有老人和小孩,也很少女同志。
体能方面,超过了大多数其他排队的人。
在本地招募的民工,同样如此。
八月六号一天下来,整个九百人的“大部队”,只有不到十个人中暑晕倒,并且通过急救,都没有大碍,已经算是万幸了。
然而四位老板的心却悬得越来越高,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就算这九百人全都买到抽签表,他们也还是有六千张身份证用不出去。
虽然招募本地民工的工作还在继续,可是看着各个网点长长的队伍,四位老板心里头清楚得很,后边排队的这些民工,大概率只是浪费钱,实际上不大可能买得到抽签表了。
“特么的,陈予权到底跑哪去了?”
眼见得太阳落山,长长的队列已经延绵出好几里地,一眼望不到头,陈予权却还是没有露面,老赵又忍不住了。
明天七号,还要排一天队,八号上午见真章。
但是老赵觉得自己这几天来已经被煎熬得不行了,在青峰老家做电煤生意,哪怕是开场子,都从来没有这么煎熬的时候。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南国,赵老板真有些举目无助的孤独感和无力感。
老马烦躁地说道:“现在还管这个干嘛?
他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吗?”
就算他去排队,也不过十张身份证罢了。
倒是老曹还算镇定,微笑着说道:“不急嘛,赵老板,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不还没到最后时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