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苏贺章!你别以为你老师是太子太傅,你就可以仗势凌人!我陆某人行事不需要你来教!你若再敢多言,便去一趟刑部大牢吧!”
“陆大人!我虽然是师父钟爱的弟子,却从不曾仗势凌人!我只问你一句,如今先皇驾崩,慕容齐作为皇室子也被你射杀,皇室其余子嗣中,七王爷远在漠北,十四王爷在母体便受损智力不及常人,这圣驾,你准备让何人来坐?”
另外一位老臣也跟着叫嚷起来:“陆司岩!你莫不是要自己登基称帝?你想都不要想!老夫今日就算血染金殿,也绝不会让你这老匹夫得逞?这天下,是慕容皇室辛苦打下来的,你若是篡位,将来去到九泉之下,如有有脸面去见一生都在重用你的先帝?”
他是先帝另一位十分器重的大臣,正二品参知政事何鹏,是苏贺章师父的至交好友,清正廉直一生,也不站队对陆司岩,此刻他振臂高呼,文臣们没几个敢附和,却激起了几个武将的赞同,纷纷质问陆司岩接下来要做何打算。
陆司岩呵呵一笑:“苏贺章说得对,慕容家两位堪当大任的儿郎如今都已经殒命,七王爷因为贪污枉法被流放漠北,十四王爷是个傻子,先帝血脉只有公主,并无儿子留下,那边只有从宗室里过继一位男孩继承大统了!”
朝中文武百官一顿盘算:如今宗室里同样男丁凋零,除去已婚者,病弱者,智力底下者,符合过继条件的不过三个男孩,可这三个男孩,一个六岁,一个四岁,还有一个尚不足月!
如此稚儿,不过是悬丝傀儡,只能为陆司岩操纵而已!可眼下纵观全局,并没有其他办法,他这一步棋下的,果然是瞻前顾后,一子不落,满盘皆赢!
见群臣哑口,陆司岩眼中闪过得意,脸上却强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
“我陆某人从来没有篡位的想法,只是过继的孩子离不开陆某的教导,我愿意辞去相位,任太子太傅一职,必将竭尽全力,辅佐幼帝理朝政,直至他有自己的能力独当一面为止!”
何鹏气得一把银白色胡须抖了又抖:“你……你这个奸臣,分明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太子太傅须得有德行之人才堪当重任。你这个算计小人何德何能!依我说,就该把先帝的师父——宁老夫子请出山,再任太子太傅!”
“大胆何鹏!”听到宁老夫子,陆司岩顿时心虚地怒吼道,“宁老夫子如今多大年纪了!恐怕连走路都费劲,昏聩老迈之人,如何还能教导太子?你如此妖言惑众,淮安!给我拉下去,就地格杀!”
淮安得令,怀中长剑出鞘,“刷”地一声,朝着何鹏的喉间抹去,顿时鲜血喷溅,颈部骨肉分离!
文臣们从未见过如此阵仗,被吓得顿时怪叫连连,而郑伯率领的禁军蜂拥而至,迅速包围了在场所有人,整个大殿内外,顿时噤若寒蝉!
陆司岩冷笑着环视了一圈面如土色的大臣们,狂傲沉声道:“还有谁?还有谁不服?站出来!”
苏贺章眼底通红,刚要站起来,却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的檀小兮捂住了嘴巴,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很好!很好!看来是都没有意见啊!”陆司岩满意地笑着,“先帝无子,慕容齐已死,过继之人,本相今日会回去斟酌再做决定!今日便到此为止,各位同僚,若家中有事者,便早些回家!若还想去我府中讨喜酒喝的,便随陆某一道回家吧!”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马匹嘶鸣之声,一个身披银色战甲的少年郎踏雪而至,朗声喝道:“谁说圣上无子?我慕容玉辞,便是大梁朝太子!”
他飞驰至陆司岩身前,高悬马缰,眼神冰冷胜过冬日冻雪,沉声道:“陆司岩,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