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岩寥寥几句话,将慕容齐的心锤进了深渊,他此刻才明白,陆司岩竟然收买了与自己出生入死几十年的淮安,背叛了他!
他们早在十年前就达成协议,表面上装作政见不合水火不容,暗地里却私下往来,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将各自家中密室打通,以便秘密往来。
按照之前的约定,陆岩之会力排文臣争议,全力辅佐慕容齐登基称帝,作为回报,他也会给予陆家无上风光,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陆司岩的野心竟然至此,妄想改朝换代!
而自己信任了几十年的淮安,又怎么会转投陆相?
看着陆司岩手中的虎符锦盒,慕容齐底气不足,却怒气滔天道:“皇后娘娘临终前曾将皇兄托付给我,皇兄临终前又将天下托付给我,我既然是慕容家的子孙,这慕容家的虎符,自然是我的!你这鸠占鹊巢的狗东西,速速将虎符交给我!”
陆司岩冷笑道:“何谓鸠占鹊巢?我陆司岩从无二心,只想替先皇守住这大好江山!你虽为先皇亲弟,却残暴不仁,才干不足,满口谎言,德不配位!我身为先帝钦点的首辅大臣,如何放心将这大梁朝的天下交给你?”
“什么叫满口谎言?我何时说谎?皇兄临终之言殿内宫女内侍人人可作证,我句句属实!”
慕容齐大言不惭地说着谎话,只因他深知慕容昊殿内的宫人全部都是他安排的眼线,手握这些人的家眷性命,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们绝不敢说错半个字。
“先帝临终之语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是你片面之语,我要揭发的,是十九年前的一桩旧案,事关先皇后的!”陆司岩说着,击了击手掌,便立刻从宫殿外走上来两女一男三个人。
檀小兮顿时瞪大了双眸:“小姨,王婆婆,公爹?你们怎么来了?”
凤九姝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必如今惊讶,随即将目光死死地盯向慕容齐。
慕容齐在看见这三个人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惊慌失措地退后了半步道:“你们……你们竟然都还活着?”
文武百官顿时议论声肆起:“那是谁?”
一个年龄稍长的文臣道:“两个妇人像是先皇后身边的人,那个男人……是罗将军!”
也有年轻些的官员并不认识罗胜烽,疑惑道:“罗将军是谁?朝中并无姓罗的将军啊!”
这时,凤九姝缓缓开口道:“王爷,好久不见啊,你这穿的可是先帝的衣服?怎么都快二十年了,还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从前偷先帝的女人,如今偷先帝的衣裳?哈哈哈……慕容齐,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她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惊掉了下巴:
“什么?偷先帝的女人,此话何意?”
凤九姝扫了一圈臣子,冷声道:“朝中可还有老骨头认识我?”
“你可是先皇后当年嫁我大梁时带来的陪嫁丫头?”
“是陪嫁,却不是丫头。”陆司岩开口纠正,“她和当年摄政王娶的苗疆妾室凤七岚是姐妹,是先皇后的堂姐妹,均出生皇室名门,当年一道入我朝,不过是担忧先皇后思念家乡,故此陪伴而已。”
有一朝臣问道:“既然是先皇后心腹,想必知道当年先皇后产后血崩,骤病猝薨的内情,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也弄个明白!”
慕容齐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没有兵符在手,淮安倒戈,自己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凤九姝自己当年的丑事都说出来。
“哪里是什么产后血崩,骤病猝薨?我堂姐姐她,分明是慕容齐捂死的!”凤九姝想起当年那一幕,仍是心痛到双眸猩红,“他贪图我堂姐美色,多次挑拨不成,那一日按捺不住色心,将先帝骗走与朝臣议事,竟然妄图强暴我堂姐!可怜堂姐当时即将临盆,还是个孕妇啊!被他占了身子后,深知先帝性子懦弱,护不住他们母子俩,隔日后诞下太子,便强撑着将太子交给当时先帝的侍卫罗胜烽逃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