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没事总爱打听罗玉辞,还总称呼他为什么“二郎,玉郎……”
看着罗玉辞的眼神不是在暗送秋波,便是含情脉脉,可明显檀小兮和罗玉辞二人并没有将她纳为小妾的意思,但又待她客客气气,大家心中十分奇怪,却又不好意思多问。
可方才这一幕,实在让苏巧巧憋不住,她走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道:
“师父!您一直都是个爽快人,可为什么待默兰姐姐这般模棱两可?若是玉辞哥哥喜欢她,你也不讨厌她,便应该将她收了,若是不喜欢,早些放她离开,如今这算什么?”
朱大毛忙阻止她道:
“巧巧!你胡说什么呢!师父的家事,你一个小徒弟,只管学好自己的医术便可,管这许多做什么?”
苏巧巧气鼓鼓道:“我是担心师父啊!实不相瞒,我都好几次看见这金默兰瞧瞧地拿银钱塞给苗婶,也不知是在打听什么事儿。”
“巧巧,”檀小兮柔声安抚她道,“多谢你关心,不过这些事情师父心里有数,你们要做的,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钻研医道就好了。”
“是,我知道了,师父。”巧巧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
晨光微熹,一行人踏上今日的征程,忙碌却充满意义,就连今日那么美好的太阳是何时悄悄落下西山的都不曾注意。
亥时初,小院里忽然响起踉跄的脚步声,趴在回廊里浅寐的来钱儿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朝着门口的方向“汪,汪”了两声。
西厢房内,金默兰脱掉外衫,正准备就寝,听到来钱儿的吠叫之声,心中奇怪:来钱儿平日里很少这样叫,难道是家中闯入了什么陌生人?
她披上衣裳,紧张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心想若是真的有什么歹人,自己也能先从后门跑出去。
可就在她精神高度紧张时,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玉郎!”
她惊呼着跑过去,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他竟然回来了!还是一个人!
“小兮呢?”面对险些扑到自己怀里的女人,罗玉辞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冷声道。
“她……她们应该还在酒楼,这几天食百岁开张,每日早出晚归的。”金默兰见他神色凝重,脸色也有些异常的苍白,狐疑道:
“玉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
金默兰吓得白了脸,连忙伸手去摸他的身子,想要看看他是哪里受了伤,可手还未碰到罗玉辞,就被他一把推开,沉声道:
“不是我的。我没事。夜深了,你早些回房间休息吧。”说着,便走向房间,准备趁着檀小兮还没回来,赶紧沐浴一番,洗掉身上的血迹。
虽然自己受了内伤一事无法隐瞒,但至少她看到自己干干净净的样子,心里总会舒服一些吧?
“玉郎!”金默兰心中挣扎,电光火石之间,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缓缓吐了一口气,她柔声道:“你身上脏污,小兮看了会担心的,你自己去房里拿一身换洗的衣裳,我帮你去净房放水。”
说着,不等罗玉辞拒绝,便径直走向了净房。
罗玉辞只好来到屋子里,刚走进内室,就看见衣架上挂着一套雪白的里衣,他眼前一亮,拿起来比划了一下袖子,确认这尺寸确实是他的,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也不知这丫头熬了多晚的夜,才为他赶制出了这一身衣裳……
他坐下来,尝试着运转内息,想让自己尽快恢复,可不知为何,越是想要平静,内息就越是紊乱,尝试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
心道,还是先沐浴吧,一会等他的小兮回来了,必能为他治好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