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底部的花枝顿时从墨色变成了炫目的桃粉色,而那些细碎的纹路,竟然变成了一朵朵明艳的桃花!
瓷器中水波荡漾下桃花点点的稠艳之色,美得宁夫子头皮发麻,惊呼道:“竟然变色了!这……这妃红色如此明艳,好生的美!”
就在他惊呼的同时,另一位夫子却叫嚷道:“什么粉色?我这茶盏里明明是靛蓝色!”
“什么?可是我的茶盏里,却是藕荷色!”
“我的盏里,竟是一抹黛色!”
四人顾不上饮茶,像几个顽童一般,相互探头查看,加起来两百多岁的几个老人,眼中兴奋得有如见到心爱玩具的孩子,纷纷啧啧称奇。
“妙哉妙哉,看来老夫今日盯着腰伤来此用膳,还真是来对了!”
“宁兄,我被你拉来作陪,原想着不过就是一间小小的酒楼,不想驳你的面子才来的。谁知道这里布置的精致不说,连一个茶盏都如此风雅妙趣,值!”
李世安见他们高兴的灰白胡子乱颤,心里总算落定了些。
宁夫子新奇过后,品了一口茶,这才称赞道:“我说呢,为何一个茶盏叫做‘饮千色’,果然是大俗大雅,李东家,你这瓷器选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这瓷器从何处购得,可否引荐一下老夫?”
李世安面露难色道:“这是我一位做瓷器的朋友新研发的,如今问世的总共也就二十盏,全部都被檀大夫入手放在雅间使用了,但夫子放心,等他们出了第二批,我一定给您送上门去。”
几人眼里略闪过失望,但也不好夺人所爱,便只好作罢,只管饮茶。
因为他们年纪大了,便没有在门口排队诊脉,而是直接上了二楼雅间。
李世安便亲自为他们逐一诊脉,他自从接受隆济医馆后,便极少亲自出诊,但一手祖传的医术,加上年幼时跟着祖父和父亲走南闯北,医术自然也是十分了得。
诊脉完毕,又向四位夫子简单说明了他们的脉象,又推荐了一些菜肴。
几人都是老学究,于厨艺和药理实在是外行,便悉数由李世安为他们定制了套餐,这才从雅间退出来,将选定的食单交给厨房烹饪。
不多时,二楼雅间便又引来了第二波食客。
这一行四人是李世安在商会的朋友,得知他今日酒楼开张,特意来捧场庆祝的。
与钟爱茶道的几位夫子不同,他们平日里都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美酒佳肴的,李世安为他们点完餐品后,便着阿火去酒窖里取酒来。
“世安兄,上次你便传信与我什么,说新开的酒楼有一种十分难得的好酒,我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般相邀?”
“就是,我们兄弟走南闯北,什么好酒没喝过,便是皇帝老子的贡酒,也曾喝过的,你今日这酒若是不好,可别怪兄弟们吝啬不付饭钱……”
几人笑嘻嘻开着玩笑,李世安拱手道:“知道哥几个都是见过世面的,寻常黄汤怎敢拿来滥竽充数?一会酒来了你们一试便知。”
他这话拉高了期待值,小食送上来,四人吃着,一个酒坛子终于被小心翼翼地搬了上来。
李世安亲自为他们打开酒坛,刚一启封,一股浓郁的白酒香味便在空气中幽幽散开,初闻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待酒瓮摇晃,浓郁的白酒香味渐次传来,勾动着几个酒鬼肚中的馋虫,他们显然是坐不住了。
“世安兄,别晃这酒瓮了,快给兄弟们满上!”
“是啊,别卖关子了,我这鼻子比狗还灵些,一闻便知道这是好酒!”
李世安唇角一勾,笑道:“那这酒钱……饭钱……”
“我们付我们付!”
“一坛酒,十两银子。”李世安眼中晃动着得意神色。
“什么!十两银子一坛?世安,你是疯了吗,这酒卖得这么贵,寻常人谁买得起?”
“我这酒,本就不是卖给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