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少见多怪,我就住他家对门,树头这么多年来,打他这个儿子打得还少吗?有一回,两条腿都打断了!还是这孩子自己拖着下半身去山上采的草药呢,可怜啊……”
“打便打了!我要是生了这样不成器的东西,我也打死他!”
“对!不男不女的东西,妖怪一般,还不如早日死了呢!看着我都恶心!去年夏天,还偷过我家闺女的裙子呢!臭不要脸的变态!”
“王大婶婶,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这孩子也就是喜欢把自己扮成女孩子,平时都是规规矩矩的,那还不是怪她娘,想姑娘想疯了,从小把她当女娃养,养坏了!”
“说到她娘,哎,今儿这杀猪郎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没见他娘出来啊?”
那婆子质问声刚落下,屋子里忽然传出来“咚”地一声落地声。
周招妹怔了一瞬,惊呼一声道:“娘!我娘在里面!”
檀小兮不解地问:“你娘在家?那为何不出来挡着你爹?”
“她就是挡了,才被我爹绑住扔床上了!”周招妹说着便爬起来往屋子里冲。
檀小兮和罗玉辞也忙跟了进去。
众人在外面翘首片刻,见周树头也捂着断掉的手臂走到了里面,大家互相怂恿着也往里走。
“娘——娘你怎么样!”
屋子里顿时传来周招妹凄厉惊恐的哭喊声。
大家挤破头往里一看,只见周招妹的娘吴氏面色发紫,胸口剧烈地起伏,口中不停地发出粗重的呼吸声,看样子是从床上滚落在地上,想要挣扎,无奈浑身都被麻绳绑住,嘴巴里也被塞了一团破布,动弹不得。
几人手忙脚乱地解了吴氏身上的绳索,拔出她口中的破布。
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吴氏却喘息得愈发艰难,从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脸色愈发紫红。
“招妹!你娘有哮喘是不是?”檀小兮厉声询问。
周招妹泪水涟涟:“是!已经许久没有发作过了!娘,娘你怎么样啊……”
“爹,你为什么要把娘绑成这样!娘如果有事,我怎么办呜呜呜——”
周树头此刻也六神无主,手臂的疼痛也顾不上了,跪倒在吴氏身侧,嘴硬地辩解道:“还不是她自己犯贱拦着我!她若是出事,那也是你害的!”
檀小兮急促喊道:“招妹,快别和他争辩了,你娘这哮喘十分厉害,再不医治怕是要出大事了!”
周招妹颤声问:“姐姐,那怎么办,你快救救我娘啊!我不想成为没娘的孩子……”
“招妹,师父送你的针可还在?”檀小兮忽然发问,周招妹怔了怔,愈发伤心:“那套针被我爹扔河里了……”
“我这里有!”檀小兮掏出了自己包里的那套金针。
周招妹泪光闪动,喊道:“求求师父快救我娘!”
“不,不是我救。”檀小兮摆摆手将金针递过到了她的的手中,一字一句道”
“是你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