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卿漓漓笑了,这个表弟还真是蠢得可爱。
曹长修揉着头,受了委屈一样看着卿漓漓,又问:“你真是我表姐啊?女的?”
再次得到肯定的曹长修快炸了,无法形容的心情,上一秒还对自己一顿教育的男人变成了女的。
“怎么,现在肯出来了?”曹老夫人收起泪水。
“孙儿想明白了。”曹长修道。
“想明白放弃青楼那女子了?”
“那不行,永不放弃。”曹长修连忙摇头道。
曹老夫人好笑又好气地看他:“瞧你这张鬼脸,这几日就别瞎折腾,丢人。”
丢人?
曹长修瞅了眼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正偷偷憋着笑,对上眼,卿漓漓见他气鼓鼓地样子轻笑出了声。
“漓儿,你怎么会在关泽?”曹老夫人问。
“听说关泽有疫病,外孙女便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
曹老夫人替她拨开额前碎发,瞧着那双褪去稚嫩的眸子:“长大了,一年多没见成熟不少。”
卿漓漓环上曹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外祖母,我还是小孩子啊。”
曹老夫人乐开了花,眉眼慈祥地点头:“好,小孩子,永远是外祖母的乖孩子。”
曹长修努努嘴,祖母从来没对自己这么温柔过,却对这个不知道哪窜出来的表姐和蔼可亲。
“好了,别生气了,”曹洪远进门第一眼就看见撑在桌上漫不经心的妻子。
妇人的气早在曹长修来找她时就消了,见到曹长修不疯疯癫癫也就放下了心好,对卿漓漓的恨自然减轻不少。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曹洪远和曹老夫人都要帮卿漓漓,今天她非要整个明白。
曹洪远见她不理自己,以为她还在生气,坐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愧疚道:“好了,为夫错了。”
妇人依旧不语,曹洪远叹气道:“其实,打长修的人是雅儿的女儿,丞相府千金,你与她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雅儿死的时候呢,所以不认识。”
妇人震惊地看他,她想过很多可能,就没想到是曹云雅的女儿,那个曹洪远已逝的妹妹。
“可他......”
“她假扮的男人。”
“要不是我,她母亲也不会死。”妇人目光黯淡,面色沉重。
她低头回忆着那场熊熊大火,曹云雅和她一起被困在火中,当时她正怀着孕,是曹云雅拼了命把她推出来的,自己则被压在木梁之下。
之后,曹府和丞相府的关系便一日不如一日,她上门道过歉,却被拒之门外,曹老夫人见卿漓漓的面也越来越少,渐渐疏远。
她也活在自责与愧疚里,若不是她,一切也不会这样,骨肉分离,形同陌路。
她还......
对卿漓漓恶语相向,态度极其恶劣。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只是一个意外,换作是你,你也会这样的对吧?”曹洪远将她的手放在鼻尖,安慰道。
妇人吸了吸鼻子,她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尤其是看见曹老夫人苍白的头发和日渐消瘦的身体,所以尽量让自己听话,做个乖媳妇。
她也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这样谁都不会难过,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可以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