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牧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两分少年人的模样,谢宇策大笑。
“说实话,这榜下捉婿是真的不错,富商家里面备着的也未必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秦牧的眉梢微微一动,就听谢宇策继续道:“还有可能是干女儿,国色天香。”
秦牧:“......”
懂了。
富商榜下捉婿其实只是为了和文人交好而已,算是半个秦淮河的行当。
也难怪下方有些被“抓”的文人一脸的兴奋,看样子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秦牧似笑非笑,“那,小生要是熬下去试试这榜下捉婿的国色天香去。”
“只是不知道这下面是否有些逆种在等着。”
谢宇策:“......哈、哈哈。”
他的笑声顿时僵硬起来。
秦牧之所以不下去,不就是因为盯着他的逆种太多么?
一不小心,小命玩完。
此刻的谢宇策褪去了昨日的黑甲,换上一身文人惯穿的长衫,看上去倒也是个俊帅的中年人,身上也并无昨日的肃杀,看着就很普通。
只是此人的双眸之中偶尔闪烁过的精锐之光,才叫人惊觉,此人不愧是大周的战神!
榜单之下热热闹闹。
周吾生此刻神清气爽,他的道终于凝结!
取了进士文位之后,想要晋升文位就已经不需要考试也不需要参拜圣人,只要寻找到自己的道心所向,再选取一位圣人先贤的著作辅助证明自己的道心就能勘破进士,晋升翰林!
只可惜,圣人之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理解的?
而周吾生昨日却只是因为看到了秦牧的两句话,如今已经半只脚跨入了翰林的文位之上!
“秦半师啊!”
“从今往后我可就不能带着玩笑称呼秦牧为秦半师了......”
周吾生万分感慨。
谁知道他堵在这翰林的门口三十多年,有朝一日竟然因为一个府试学子的卷子开悟了呢!?
宁无缺大笑,“能让你悟道翰林,这秦牧已经是你货真价实的半师了。”
“只怕是明日的谢师宴,我还要让我的半师坐在上首呐。”周吾生老脸都皱起来成了褶子。
大周之上文风昌盛,自然而然的也极为尊师重道。
这秦牧现在已经成了他实际意义上的半师,自然而然的地位也要比他高才行。
所以,明日的谢师宴。
别人来谢他,他却要谢秦牧的。
宁无缺似乎也想到了明日的情形,不由得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那我明日到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何场面了!”
府试举行了这么多年,古往今来这怕是第一次谢师宴的时候,主考官没资格坐主座上头去,反倒是要叫一个学子上那主座。
阁楼之上,秦牧静静的看着赤金色的榜单。
榜单的第一个名字是他,浑圆的墨字在阳光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宁城之中,有水井的地方就必然有他秦牧之名!
但、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高楼之上,秦牧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身后或者身旁是些高谈阔论的人群。
说的好像还正是他。
“秦半师?我看他也只是沽名钓誉之辈!”
一个骤然摔碎了酒壶,“各位,那秦牧说自己又是唤醒谢将军又是写了镇国诗词的,但那怎样?”
“你们怕是不知道啊,那秦牧在我们祁县的时候,就是个杀星,有一对举人父子都惨遭他的毒害啊!可怜可悲可叹!!”
嘶——
杀了举人。
其他的文人听了这话,不由得倒吸凉气。
阁楼的边上,一个青衫少年听了这话以后,不由腼腆争辩,“才、才不是!那,那时候,秦秦秦半师就童生,怎么、么杀举、举人!”
此人竟然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