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得差不多了,她又引到他聊起了自己在美国上学时的趣事,紧接着又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秦嘉乐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凤天舞,时不时还灿烂的笑起来。
见他心态调整得差不多了,凤天舞便再度将话题引回了戏上来。
两人探讨了一下纪尘和玉清在之前遭遇危险时,彼此相互照顾时的情感转变。
等凤天舞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提醒秦嘉乐差不多该拍戏了。
彼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不过片场外的罗导等人却并没有不耐烦。
反而各个脸上带着津津有味的笑容,看着二人的互动。
经过凤天舞一番疏导,秦嘉乐已经没那么紧张了,虽然心跳依旧很快,但拍戏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一幕情节就是玉清为了救纪尘,以身犯险冲入上古杀阵,最终拼上自己元婴期的所有灵力,硬生生破开杀阵将纪尘救了出来。
但她遭到杀阵反噬,五脏六腑被震碎,肉身不保,奄奄一息之际与纪尘道别,预备兵解成元婴魂体后,让纪尘带着装有自己魂魄的玉牌回天元宗。
只要她的魂魄还在,找到适合的天材地宝,或是有一样灵根的幼童,就能夺舍重生。
只是不论重塑肉身还是夺舍重生,她的记忆都会封印,除非她再次重修突破元婴,否则封印无法开启,她就记不起纪尘是谁。
但元婴哪有那般容易修炼?
少说两三百年,多则五百千余年都未必能成。
更何况,筑基期的寿命是三百年,金丹期是五百年,若在寿元将尽前还未修到元婴,她便会死。
所以这兵解之际,二人诀别,也可说是永别了。
纪尘发誓要替她重塑肉身,要陪她重修元婴。
玉清却笑得有些解脱,她躺在纪尘怀里,想要抬手去摸摸他的脸,却因筋脉尽断而动弹不得。
她的眼里有着爱意,但更多的却是释然。
她已经察觉自己对纪尘动心,但她修得是太上忘情道,一旦动心,道心不稳,道基全毁,即便今日她不死,也终会因为这份情意而心魔丛生,最终堕入魔门。
“纪尘……你……你多保重,往后为师不能再护你了,你凡事要三思而行……”
“紫灵儿虽顽劣,然心性不坏,若……若……不妨……”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也好似垂了千斤石块一般,缓缓合上。
纪尘看着她渐渐变得灰白的唇色,死死的将她抱在怀里,眼泪汹涌而出。
“玉清!”
“玉清你醒醒!”
“你不是不许我叫你玉清吗?”
“你起来啊,你起来罚我!”
“师尊我错了……”
“呜呜呜……我错了,我不该擅闯古阵,我知道错了!”
他呜咽着道歉,哀求,可他怀里的人却依旧再也听不到了。
这一刹那,秦家乐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的刺穿,尖锐的利刃将他的心绞碎掏空,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刺骨的寒风灌进来,连同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他疼得浑身哆嗦,抱着凤天舞身体的手臂都险些无力的支撑不住。
脑海闪过纷乱得看不清的画面,似乎他曾经也失去过她。
他慌张的将她的身体又往怀里搂了搂,似乎她还在这里,只要他一直抱着,她就会醒过来。
盯着她逐渐变得安详的脸,他的眼神渐渐的痴了起来。
凤天舞从未曾像现在这样离他这么近过。
近得他几乎能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
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一幕,她能够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怀里,全心信赖他,依赖他。
尽管此刻他已经从戏中回过神来,知道这一切只是拍戏,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但他也想要一直这样醉下去,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