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沈虞以为自己幻听了。
弄?弄什么?怎么弄?!
她惊骇地回视过去,但温折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没有在开玩笑。
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满腔骂骂咧咧的话顷刻间蒸发, 沈虞焉巴下来, 再没刚才半分嚣张。
她眨巴两下眼睛, 半晌, 才讷讷憋出一句:“我承认我刚刚说话声音大了点,你…先冷静一下。”
毕竟这月黑风高下雨天, 要把人惹急了,真出什么事儿,她喊破喉咙也喊不来人。
经过这几秒,温折脑子应该也清醒了些,他松了松衣襟,放开对她的掣肘,指着客房的门,“进去。”
沈虞犹豫地站着没动。
这一来,她不知道进去会发生什么;二来又觉得自己秒怂的行为非常没有面子。
但这点犹豫在触及男人威吓的视线后,消失殆尽。
她尴尬地低下头, 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当着温折的面,同手同脚地进了客房,连关门的声音都尽力放轻。
沈虞靠着门板, 没开灯,一片黑暗中, 砰砰作响的心跳伴随着窗外轰隆的雷鸣, 组成一支刺激的交响乐, 一遍遍鞭挞着紧绷的神经。
她抚上自己的唇,手指刚碰上,又像是被烫着般,连忙移开。
靠,这个流氓!
怎么会有人把强吻和强迫做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他妈犯法的吧!
沈虞怒从心起,抬腿狠狠踹了一脚门以表示自己的怨愤,下一秒,门外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怎么,你不服气?”
“……”服气。
门内传来几声恹恹的脚步声,再无声响。折腾了一晚上,作精终于愿意上床睡觉了。
温折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脱力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烦躁地从抽屉里摸出香烟点上。只是点着,却没抽。
满室烟雾缭绕间,温折定定看着一点,久久未曾动作。
良久。
终究未曾理出头绪,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最终,温折掐灭了烟头,极其难得的,爆了句粗口。他真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才会因为她,生出这么多糟心事来。
但既然招惹了他,别管她愿不愿意,记不记得起,这辈子,都跑不掉。
-
沈虞睡前还在生气。
原以为会气到失眠,谁知被子一盖,脑子一混沌,没几分钟便昏昏睡死了过去。
难得的一夜无梦。
沈虞是被门外阵阵剧烈的敲门声给弄醒的,她揉着眼睛,还不知身处何处,烦躁地嘟囔一句:“谁啊!”
“我。”
男人冷淡的声音让沈虞瞬间清醒。她倏地睁大眼睛,心中暗恼,她是猪吗这都能睡着!
又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点半。
怪不得温折已经要砸门了。
但沈虞没理他,慢吞吞地起床,踏着拖鞋,懒洋洋地朝浴室走去。
直到门口又传来叩门声。
“再给你二十分钟。”
沈虞狠狠翻了个白眼,冲着门外没好气地喊了声:“敲什么敲啊。”
“我要吃面条,再加个鸡蛋。”
“没有就不出来。”
温折没理她。
但沈虞却听到了渐远的脚步声。
沈虞走到洗漱台,边刷牙,边拨通了和梁意的语音电话。
“喂~”那头应也是刚醒,连语调都泛着懒,“这大周末的,吵什么啊。”
沈虞吐出一口牙膏沫,淡定地丢下好几颗炸弹:“我昨天被沈光耀打了一巴掌。”
梁意立马清醒,怒气值刚蓄到一半,又听到:“然后温折来接我,我就住进了他家。”
信息量太大,唇瓣嗡动半天,梁意也没吐出一个字,几秒后,她遵从本心,问出了一个最想问的:“你们…做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