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三才不管曹顺想什么,继续一边享受着曹顺的按摩,一边摆他的“龙门阵”。
“好家伙,悬啊,前后脚的事,我们刚刚把那叫小翠的女人骗出家门,一队小日本就过来了。”
说着,莫十三眯起了眼睛,似乎眼前就是那惊险的一幕似的,“今天这事呀,还亏得霍师傅对胭脂街那个地方很熟悉,到了那里,没费什么时间,就找到了那个小翠。”
说到这里,莫十三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叮嘱曹顺道,“这话,你可不能在霍师傅面前学,他不让我告诉别人,他常去胭脂街的。那大胡子也会脸红,哈哈哈,笑死我了----”
是人,都有生理需要,霍师傅是男人,他去找女人,自然也不算什么事。
曹顺记得,他爹都娶五房姨太太了,每次到上海,还必去妓院喝花酒,所以,这点事,在他这里根本不算什么。
霍师傅是男人,而且一看就是荷尔蒙很旺盛的男人,他既然没有娶媳妇,那么,去那些地方解决生理需求,就是十分正常的事了。
听莫十三说得挺正儿八经的,就笑了起来。
“臭小子,你瞎笑什么呀!”
然而,曹顺一笑,莫十三抬手,就是用烟斗“奖励”了曹顺一板粟,然后一本正经的纠正起曹顺来,“你,六少,我十三,我们这些人,去找女人,是可以的,但霍师傅是霍家人,按霍家的规矩,霍家子弟是不允许去花柳之地的,所以,他是不应该去那里的,你明白吗?当然,霍家立那些规矩,那都是十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的霍家,人早散了,连精武馆都不姓霍咯----”
说着说着,莫十三就伤感了起来。
刚才,因为笑了一下,还是跟着莫十三笑的,就挨了一板粟,对于莫十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点灯”的作风,曹顺心里还颇有微词。
可是,这会,听莫十三说起霍家的事,他顾不上自己的那点委屈,接过话,说道:“不管怎么样,霍家是让人敬畏的,所以,也许霍师傅是觉得,作为霍家人,他是不应该去那种地方的。但是,这些年,霍家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也许,他的内心,有太多的事情藏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才会去胭脂街那种地方。有时候,任何人,必要的生理或者心理调整,其实都是可以理解的----”
曹顺的情绪早已经被感染,对于霍师傅的心情,他真的是十分理解。
这一阵子,他身在敌营,对心情压抑是怎么回事,有着太多的体验。
当然,通过这件小事,让曹顺对霍师傅也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霍家人也不是圣人,他们也和常人一样有血有肉,有气节,也有欲望,这样的人,才是真实的。
所以,他忍不住就替霍师傅辩护起来。
“咦,你个毛头小孩子,说这些事,你就一套套的了----算了,不说那些事了。”
莫十三摇了摇头,“对了,接上那个叫小翠的女人之后,我让霍师傅带着她去了乡下,给她安顿好,再回上海来。我呢,就叫了个黄包车,回到了这边,没想到,这才发现你们早就撤了。没办法,跟丢了人,只得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你这只小兔崽子不回头----”
这一声“小兔崽子”,让曹顺心头一暖。
他记得,老铁匠就喜欢这样称呼他。
“师傅,那你就这么一直守在这一带呀。”
“嗯呀----要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守在特勤处的大门口,给他们当卫兵?哼,老夫可是大内侍卫,要当卫兵,也只能当皇上的卫兵----”
这一下,曹顺有些哭笑不得了。
刚才,莫十三说他腿抽筋,曹顺以为他是跑的路太多了导致的,可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一直就守在附近。
真是老小孩。
“我就坐在斜对面那棵大梧桐树上等你,年纪大了觉多,一没注意,就睡着了。或许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