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寓，夜君临坐在餐桌上，看着一桌子品相不佳、味道古怪的饭菜，难以下咽。
“怎么不吃？”
愣神间，古舒月端着一盘黑色的番茄炒蛋，从厨房出来，语气冷淡，却不像之前那样无法沟通。
夜君临抿了抿嘴角，用手机放出一个视频。
他在酒店被人下药的视频。
视频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同时开口。
“我不知道花小蝶对你说了什么，我从头到尾都没招惹过她，没有碰过她，是她联合别人，给我下药，要破坏我的安安之间的感情，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别人的，我这里还有证据。”
说着，夜君临站起来，转身准备去门口衣架上，拿包里的资料。
“等等，”古舒月拦住他，或许是因为自从她醒来后，两个人就没有这么和谐相处过，她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刚做好的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先吃吧，吃过饭再说。”
转过头，夜君临看到古舒月脸上的局促，心下一软。
罢了，她当年虽然也有错，可一昏迷就是十六年，醒来后记忆还停留在发生车祸前。
对他来说，车祸早就过了十几年，就算有再大的悲痛，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淡。
站在古舒月的角度，她一觉醒来，丈夫和大儿子都因为她的疏忽而离开人世，印象中只有十岁的小儿子更是和她记忆中的自己相差无几。
任谁都会感到迷惘，一时间无法适应吧？
更何况还是印象中曾经性格软弱的古舒月。
想通这些，夜君临拒绝的话停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反倒说了一句：
“我给你找的佣人呢？不会是因为不想用我找的佣人，这才自己做饭吧？”
看到夜君临坐下，古舒月松了一口气，在听到这句别扭的关心后，脸上出现一丝犹豫。
重新坐下，夜君临看着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饭菜后，深吸了一口气，过去的画面涌上心头。
古舒月从前就不会做饭，偶尔心血来潮会做一次，他和哥哥会在爸爸的带领下，含泪进行光盘行动，吃完还要搜肠刮肚的轮流夸赞一番，一家人其乐融融。
如今那些都变成了曾经。
回忆中，夜君临一口口吃下难以下咽的饭菜，在这种难以形容的味道下，许久没有出问题的胃提出抗议，一阵阵反胃的感觉顶上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刚才吃进口的饭菜吐出来。
端起手边的水一饮而尽，这才把反胃感压下去。
古舒月一口没动，盯着夜君临的头顶感叹：“临儿，从小你就比你哥哥懂事，小时候一直很乖，我一觉醒来，你就变成这样了？”
“听说，是你瞒下我只是昏迷的消息，这么多年不对外公布的？”
夜君临夹起的菜刚到嘴边，又被他放下，冷笑一声：“听说…听花小蝶说的？”
“不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对不对吧？”
“对，”夜君临承认，“当年你做的事，在你记忆中应该只过去一个多月，你不愧疚吗？”
古舒月声音恍惚：“愧疚…我当然愧疚，愧疚又能怎么样？天瑞走了，君航走了，你也怪我，这么多年把我扔在医院不管不问…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就算是你爸在天有灵，他也会希望我能走出去，开始新的生活，他会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放下筷子，夜君临冷声道：”你还是那么自私。”
其实他知道，古舒月的话没说错。
就凭夜天瑞对古舒月的爱意，怕是连死的那一刻，也会担心留下她一个人会不会孤单。
对于他爸的想法，他不敢苟同，因为古舒月不是孟安雪，她不配。
更别说如今，这个罪魁祸首，当着他的面，说她要开始新的生活，要走出悲痛。
夜君临只觉得可笑。
古舒月闻言长舒一口气：“果然，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