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夜君临从身后跟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孟安雪,还有她身前昂着头,尽力板正身体的夜天年。
他身体站的笔挺,看起来颇有威严,只是时不时偷偷活动一下腿脚,缓解因站立而引发旧疾的腿。
在看到夜君临的那一瞬,她连腿脚都不活动了,目不斜视地望向不远处的大树。
想到他近来查到的一些事,夜君临对这个与他斗了这么多年的大伯,心情复杂。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在爷爷面前答应要好好相处。
可这么多年的仇恨,难道真的能因为一句话就烟消云散?
走到对方身前,犹豫片刻,他还是叫了句:“大伯。”
夜天年像是才发现他在这里似的,缓缓收回视线,落在夜君临身上。
“是你啊,好巧。”
从头看到尾,孟安雪不免觉得好笑。
夜天年这副姿态,一看就是特意在老宅大门口等的,现在反而来说好巧。
可不是巧吗?
夜家山庄方圆千米内,都有人巡视站岗,陌生面孔,不通报身份,是不会被放行的。
普通人再巧,也不会巧到在大门口碰到夜君临。
这不就是专门在门口等他的吗?
夜天年一句话说完,夜君临没有接话,他也不继续往下说。
见夜天年这副拿腔作势的模样,孟安雪都替他们两个着急。
她挺身而出,挡在夜君临身前,开门见山道:“你来找君临做什么?”
被女孩护在身后,夜君临目光柔和,没有反对。
夜天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诧异地看了看夜君临,转而又盯住孟安雪,视线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挪移。
良久,他收回目光,眼中有回忆,也有羡慕。
倒是没想到,他这个侄儿,竟然还能被人收服。
不过躲在一个女人身后,能有什么出息?
只会让他失了锐气。
眼中划过一抹不屑,他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一丝。
未曾理会孟安雪的话,他接着对夜君临说:“既然这么巧碰到,那我正好有事要说。”
他瞥了一眼山庄内,正色道:“夜君临,昨晚老爷子让我们和解,我是答应了。”
“可你不要以为,你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我就不会追究。”
他声音一厉:“我们可以暂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等到爹的病好了,或者他…离开后,我还要再和你斗上一斗!”
这话说的波澜壮阔,可事实上却表明他以后暂时不会再和夜君临相斗,起码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不会。
说完,他把头扭向一边,不再言语,依旧保持笔挺的站姿,动都不动一下。
夜君临上前一步,牵住孟安雪的手:“好,我等着。”
便大步离去。
坐上车,起飞的瞬间,孟安雪向下看,夜天年在两人的车飞走后,才再度活动腿脚,一瘸一拐地走近车内。
车渐飞渐高,拉开距离后,孟安雪收回目光,奇异的目光落在夜君临身上。
注意到她的视线,夜君临转头看过来:“什么事?”
从前关于夜君临的事,她很少关心,尤其是误以为他和南宫朔之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后,她还真怕她碰了有主的干粮,所以越来越懂得保持距离。
而现在…
看在对方这么有眼光,会喜欢上她的份上,就略微关心一下吧。
为接下来的行为找好理由,孟安雪偏了偏头,问:“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轰!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底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止住话头,从车窗边低头一看。
高速公路上,一辆原本装满货物的大货车翻倒在路边,车上装的是一根根粗壮的树干。
在翻倒的过程中,树干从车上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