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远轻轻握起宋姝的手,他宠溺地笑道:“小傻子,手怎么弄得这么脏,你不是最爱干净的吗?
没事,老公帮你擦。”
他就像平时一样,温柔地跟她说着话。
只是现在,再也没有一个娇娇软软的声音回应他。
“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接盆水来。”
黎软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她偏过头去,偷偷抹泪,不忍再看这一幕。
明明那么好的他们。
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离别的痛苦。
她昨天还在庆幸自己拥有了这么好的姐姐,还在跟她朋友吹牛,她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还扬言要带她姐去跟他们一起吃饭。
她还答应她要去帮她撑场子了。
一夜之间。
她们之间的对话,永远停在了那句晚安上。
“我去打水。”
南宛如已经承受不住这种锥心之痛,转身出门将自己关在应急通道里,嚎啕大哭。
这是她活了五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锥心蚀骨,伤心欲绝。
她恨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
她的女儿还那么年轻……
黎家几个哥哥全都蹲在走廊里,默不作声,但每一个人的眼睛都通红通红,黎世荣也仿佛在一夕之间老了十多岁。
两鬓冒出了银白的头发。
“是宋姝的家属吗?”
黎昱珩立马站起来,“对,我是宋姝的哥哥。”
消防员将一个透明的袋子交给了她,“火已经灭了,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一些……遗物。”
消防员也十分不忍。
他拍了拍黎昱珩的肩膀,“火势那么大,能把人完整地抢救出来已经是奇迹,你们家属也节哀顺变。”
黎昱珩喉管哽咽,“谢谢。”
他一转身,看着傅忱远抱着宋姝走了出来,连忙拦住他,“忱远,你要去哪里。”
傅忱远扯了扯嘴角,“姝姝说她想看流星雨,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带她去看。”
“可……”
他想要阻止,被黎昱珩拦住了。
“让他去吧。”
宋姝忽然出世,最接受不了的人,是傅忱远。
江砚和黎昱珩一行人开着车远远地跟着傅忱远,夜色降临,寒风渐起。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秋季。
傅忱远抱着宋姝坐在沙滩上,“宝宝,你冷吗?”
“冷就告诉老公。”
“宝宝,小糖果还在家里等着妈妈回去抱她,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家好吗?”
“咱们不闹了,乖乖的。”
“你看,流星雨来了,晚了一年的流星雨,它还是来了,宝宝,你赶紧许愿。”
男人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他许久才轻声说道:“宝宝,为什么要一个人走……
你舍得吗?”
可是,他真的,真的舍不得啊。
“老板!!!”江砚再次看向江滩时发现了不对劲,等到江水没过傅忱远的腰肢时,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快,拦住老板,快——”
黎昱珩他们瞬间如闪电般冲向冰冷的江水里,拦住了傅忱远。
“傅忱远,你他妈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滚开!”
“你想死?是,死的确很容易,你往就江水里一跳,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小糖果怎么办?
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妈妈,难道你还想让她失去爸爸吗?
你以为你现在殉情是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情吗?你这他妈就是逃避,是愚蠢,是傻逼!
我告诉你,要是姝姝知道你现在寻死觅活,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姝姝当了二十多年的孤儿,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你不清楚不知道吗?
难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