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风吹着白衬衫,快乐也像涨满风的帆,抱着你感觉那么自然,不必客气,你随时可以去依赖……”
王子喻心情愉悦的哼唱着这首《最特别的存在》,像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但是这份好心情没保持三分钟,就被路上的大客车破坏了,这是开往黑山县城的大客车,自西向东沿着这条县级石子公路呼啸而来,所过之处卷起无数尘埃,让人无法睁眼,无法呼吸。
这条石子路一到开春的时候,路面就开始翻浆,汽车在此行驶就像过山车似的上下颠簸起伏,看起来摇摇欲坠,很不安全,早就该修修了,可是也没有人管管,唉,这帮大老爷们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喝,也不干正事……
叮~咣!
叮~咣!
一阵二提脚(双响爆竹)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在半空中绽放出一道道绚烂无比的蓝色花朵,留下一团团一簇簇蘑菇云似的烟雾,随风飘舞,紧接着又响起霹雳啪啦的鞭炮声,振聋发聩。
这一刻,原本静谧的村落变得无比喧嚣,震雾散去,硝烟弥漫,刺鼻的**味四处扩散,好在轻风拂过很快便烟消云散,消失在茫茫的天地间。
村长家门前的鞭炮声很快便告以段落,混乱噪杂的人群纷纷返回院子,留下一地花花绿绿的炮仗屑。
放鞭炮已成为农村酒席潜规则,一般都是用放炮仗来提醒村民,潜台词是没来的抓点紧,这边马上开席了,再晚就没得吃喽。
村长家在村子中间紧挨着乡**大院,距离老黄家大概二百多米,王子喻只用了五六分钟就来到他家大门口,只见大铁门上贴着大红喜字,院子里搭着军绿色帐篷,里面是简易的厨房,有两位厨师正在炒菜,动作娴熟,两位穿着白卦的小伙子候在两边,准备上菜。
“油啦,油啦,小心啦。”他们把盘子举过肩膀,一边走一边喊,生怕碰到来来往往的客人。
村长郭德旺家是四间北京平房,西屋两大间给儿子和儿媳妇住,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红色的窗花,屋里还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带,汽球等,结婚照挂在西墙上,男帅女靓,郎才女貌,两人很配。
东屋相对较小,是村长郭德旺和媳妇马莉华的房间,收礼帐也在这屋。
“黄三?你来了,怎么样,没事了吧。”新郎郭四海神采飞扬的从屋里走出来,嘴里叼着烟卷,一见到王子喻先怔了一下,不过马上笑着跟他打招呼,然后走过来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俗话说的好,人要衣装,佛要金装,郭四海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白色衬衫,金黄色的领带,梳着四六开的分头,打着发腊,皮鞋油光铮亮的,再配上本就帅气的面容,整个人显得特别精神,更加帅气!
“哎哟新郎官,恭喜了哈,今天打扮的可真帅啊,哈哈,这也太帅了,差点认不出来了。”王子喻笑嘻嘻的说道,虽然两家的关系一般,但他跟郭四海的关系还不错,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可能是互相瞅着顺眼吧,“大哥,你呆会少喝点,晚上才能悠着点,你要是不行的话,我可以替你,哈哈。”
“少扯淡,一边去吧你。”郭四海横了王子喻一眼,又笑着掐了掐他的脸,“你是不是要去记礼帐啊,那啥你就别记了,赶紧去吃饭吧,咱哥们谁跟谁啊是不是,不用跟我客气。”他没好意思说你家困难,怕伤到王子喻的自尊心。
“那哪成啊,礼钱多少那也是咱家的一点心意,礼轻情意重,对吧。”王子喻说完后挣脱郭四海的搂抱,走进东屋。
村长郭德旺和记礼帐的程国英坐在炕沿上聊天,郭德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上衣口袋依然装着一枝黑色的钢笔,梳着大背头,油光崭亮的,估计蚊子落上去都能劈叉,很有领导派头,程国英相对来讲就寒酸一些,蓝色的确良上衣,灰裤子。
村长老婆马莉华坐在炕里头,靠着窗台,身前放着一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