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章道:“哦,对了,姑娘还要我们查画画之人。”
“嗯,也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此人乃湖州府张秋道街口,字画先生文白溪。这名白溪先生的师父叫顺岑,师公乃大名鼎鼎的水墨秋。”
夏昭衣道:“难怪,原来又是水墨秋一脉。”
“是啊,这水墨秋真乃不世之材,对其门人亦倾囊相授,出了不知多少大家!”
冬月的从信府,水墨秋的门人,这两个因素相结,不免让夏昭衣想到一个人,邰子仓。
还有他那被高悬于城楼之上的妻子,白清苑。
夏昭衣很轻地道:“是啊,水墨秋,大家也。”
伙计们已经准备好了三间上房,夏昭衣他们回房后,沐浴用的温水都已备妥。
夏昭衣不着急洗浴,坐下将赵文章给的两封信看完。
雷公山那神女像,果真不是一场雷雨后便巧合出现的,而是被人开凿挖出来的。
只是挖山的人却不是她所想得那些势力,而是规州几个私下开采山石的商户。
河京城防重建,熙州官道重修,规州大道要铺,石料费得极快,他们为挣钱,便偷偷携人去开采,结果,山体内部竟是空的。
因她想用此事闹大,做为鱼饵,所以,神女像在短短两日便传遍了规州与熙州,清阙阁的人在这段时间的后续跟踪下,果真发现了不少入网的鱼。
信上最后提到,晏军与邹下卜接洽,要插手这些“鱼”的踪迹。
信的落款日期,是昨日。
夏昭衣微微一笑,地上跑的,果然不如天上飞的,与沈冽在筠州分开至今,一晃过去四五日,到这及第,却能收到他昨日的消息。
不是晏军要插手“鱼”的踪迹,是他要插手。
有他坐镇新华夏,有他亲捉那些鱼,她便觉一股安定之感。
这几日奔波赶路,她勒令自己不准想他,也当真做得到,只要一想起他,就被她立即切断,绝对不碰触心底的那片柔软。
但是现在,看着信上的晏军二字,她却怎么都停不了,也不忍心再去拦着自己。
他那双深邃专注的黑眸像是要从信上具象走出,深深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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