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带着苗忠海刚至雅间门口,听到少女的话,苗忠海本要抬起叩门的手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沈冽。 沈冽墨眉微合,顿了顿,用眼神示意他退下。 眼下若敲门,必会打断他们的对话。 站了阵,沈冽转身去往大门。 苗忠海跟上,悄声道:“将军?” 沈冽在大门外的台阶上止步,月色拨开乌云,穿透满城潮气,在他身上凝了层淡白的霜。 沈冽平静道:“没什么,在这等吧,偷听不好。” “嗯!” 雅间内,一阵风轻柔过窗,凉又粘。 曹易钧脸上仍是儒雅清和的笑:“阿梨姑娘怕我话中有诈?” 夏昭衣莞尔:“很矛盾,我一面是相信曹将军的品性的,但另一面,我和曹将军立场不同,是敌非友。” “可我方才已说,不谈公事,此乃私事。” “曹将军,你是一军统帅,你有你的兵马要领,我有我的兵马要护,换作是你,你会轻信敌军之言吗?” “哈哈哈哈!”曹易钧笑,“当初我还想招揽姑娘入麾下,是我不自量力了,姑娘是翔击长空之鹰,入眼为四海,我拿什么以供姑娘呢。” “曹将军还没说呢,为什么曹子行的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若是曹某,不想回答呢。” 夏昭衣点点头,起身将银两放在桌上:“不想回答,那也是曹将军的自由,” 曹易钧看了桌上的银两一眼,抬眸看着少女已经转过去的背影,忽道:“阿梨姑娘,你既已说了你我是敌,那么,你此刻为何不对我动手?” 夏昭衣背对着他道:“曹将军刚才提到了公私二字,我夏家和定陶县曹氏一直私交甚笃,但只此一次,今后,希望你我二人永不再碰面。” 曹易钧眼眸轻眯,忽然道:“是丁凤。” 夏昭衣正要走,闻言回头看他:“曹曜的妻子?” “是,有关曹子行和北元的一切,都是她写信告诉我的。” “她为何……?” “哪个妻子想看自己的夫君为另一个女人神魂颠倒,千里奔走呢?哪怕是个死人。” “她写信给你,是想劝阻?” 曹易钧笑笑:“如你所说,立场不同,她想借我之立场做几件事,好阻拦曹子行。” “那你阻拦过吗?” “为了他好,出手干预过几件。” 夏昭衣想起几件过往,点了点头,抬手抱拳:“至屠之事,多谢告知。” “不必言谢,”曹易钧的笑容浮起几分自嘲,“北元狗辈犯我中原,人人恨之。” 夏昭衣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雅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沈冽和苗忠海回过身,夏昭衣抬眸见到他们,弯唇笑了下,转身关门。 “等了多久?”夏昭衣过去问。 “我刚来没多久,今夜不太顺利,他们二死三伤,暂无法得知两名死者中可否有那位医者。” “活着的三名受伤者,都在我们手里了吗?” “嗯。” 夏昭衣微笑:“那便不叫不顺利呀,你难道还想要五个都活捉?” 沈冽也笑:“嗯,因为听人说,牧亭煜审人很厉害。” 夏昭衣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