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正对上老者没什么情绪的一双眼睛。 不过老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看向夏昭衣:“徒弟,你和沉冽,谈情了?” 夏昭衣被迎面而来得突然发问,给问得愣了下,半响,她道:“还,不算是吧。” “何意?” 夏昭衣的目光明亮坦荡:“我是喜欢他的,他好像或许可能……也喜欢我?” 老者双手负后,眉心轻轻拢着,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夏昭衣不解:“师父,为何叹气?” 顾老宗主冷不丁插嘴:“可能,你师父不喜欢沉冽。” 夏昭衣顿然一笑,想都不想地道:“师父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他都不会叹气。兴许,师父是怕我受情伤。” 夏昭衣朝老者看去:“师父,是不是?” 老者澹声道:“徒儿,你可知,情之一字,颇是俗气。” 夏昭衣认真道:“我知,我也知其会令人挠心胡思,迷了本我。但是师父,我仍想一试,后果我自负。” 老者道:“知其不可而为之,或许,是沉冽其人让你觉得可以一试。” 夏昭衣笑起来,灿烂明艳:“师父,你也不想想,若是等闲人,我能心动吗?” 如此倒推,老者点头,的确是。 想到当年一见,沉冽那惊世之貌,老者又点了下头。 顾老宗主道:“你点什么头?” 老者声音低沉:“如此,便要去找那沉冽问问对你是否有意了。徒儿,你可要有一个准备,如若他不喜欢你,只当你是个小妹,你可及时抽身,切莫再陷。” 夏昭衣被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师父,他不喜欢我便不喜欢我,我若还是要喜欢他,那我便喜欢着呗,何必刻意去谈抽身,多累呐。” 顾老宗主顿了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高徒,觉悟了然,远胜你师父!” 老者平静道:“便怕你知易行难。” 夏昭衣莞尔:“师父莫怕,我拎得清。” 门外又有人找,不过被牧亭煜拦下,称现在不便。 但屋内的三人都听到了。 夏昭衣看向老者:“师父,我去看看。” 老者点头:“嗯。” 待夏昭衣离开,老者的神情仍凝重,转身去往窗边,隔窗望着窗外的景。 顾老宗主跟去,站在他身旁:“着实羡慕你啊,徒弟如此灵气。” 老者没说话,脑海里依然还是沉冽的脸,不确定的因素着实太多。 “你是怕你徒弟受伤害?”顾老宗主问。 老者澹澹点头,很轻地道:“其他我都能教,怎么疗愈情伤,我却不懂。” “你怎么净往坏处想呢,你怎知就是情伤啦?” “好的一面我想过,不需要我做什么。而想到坏的一面,一筹莫展。” 顾老宗主微顿,神情也变得郑重严肃,道:“我懂了,你最擅未雨绸缪,心思一直缜密,也难为你这不通世故之人了。” 老者双眉轻敛,沉声道:“罢了,也盼是我多虑,她性情豁达开朗,应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唉。” 顾老宗主一惊:“你竟也有叹气的时候!” 老者看他一眼,转身出去。 “你去何处?”顾老宗主跟上。 “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