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官员要去动土地的,可是哪个不是知难而返,以失败告终。 放眼全天下,拥权者拥田者,上到世家贵族,下至寻常乡绅地主……这些浩浩荡荡的权贵们如果全部联手,那场面,谁顶得住? 牧亭煜的眼角余光,甚至忍不住朝诸葛山那边瞄去。 在场的这么多大官里,就属诸葛氏最富声望,宜安诸葛,那是闹着玩的吗…… 整个宜安的地都是他家的,跟封王没有半点区别,就算是李据,都得直接让他空降到吏部当大官。 “你怕啥?”杨冠仙又小声道,“你荣国公府还有田吗?就那么块巴掌大的地儿。” 欸? 牧亭煜眨巴了下眼睛:“是,是哦……我老牧家啥也没了。” 不止他,所有从永安到河京的王公大臣,包括那边老神在在的虞世龄,他们在河京城郊外的几个庄园和大片良田,现在早就被宋致易赏出去了。 甚至,李据的几个皇子都没封王了,因为,封地没了。 而到河京后,李据又严下指令,不得多购私产。虽然有人背地里仍悄悄囤积,但到底是怕的,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撑死了也就那么点东西。 不久前的虞传采,可不就是因为玉桂街那乃骏酒楼,把自己身家都给败没了。 所以,如果现在推行土地变法,得罪的只有河京原有的地主们,朝廷里的绝大多数老牌官员反而无伤,因为无利可损。 不,不仅无利可损,本来就没有土地家业支撑的他们,在李乾王朝轰然垮倒之际,反而容易被那些家大业大的本土地主们反踩于地。 牧亭煜忽然惊道:“我去……” 他这才发现,永安老臣们能抱紧的救命草,只有这权大势大财大名声大气场更大的阿梨姑娘了。 这还不得拧作一股绳结,上下一心吗? 杨冠仙小声道:“你去哪?” 牧亭煜喃喃:“阿梨姑娘如今若要推行土地变法,那可真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啊,千载难逢的良机。” 杨冠仙听着,心头浮起热血:“那可是阿梨姑娘,她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无双,如今这良机千古一绝,就连老天都帮她。” “是啊,”牧亭煜心里忽然冒出一丝幸灾乐祸,缓缓道,“本世子淋过雨。” 杨冠仙看着他:“嗯?” “所以,本世子要撕碎别人的伞,”牧亭煜嘿嘿一乐,桃花眼中光彩明亮,“爽!” 杨冠仙顿了顿,低低道:“不过阿梨姑娘说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为啥?” “速急生变,她说五年内都可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牧亭煜平复了下心情,道:“不怕,我们撰写酷刑即可。” “酷刑?” “嗯,当前怀柔不可取,我们要夺人田就得杀一儆百。每个新朝初始、新法初始,都得杀,杀多了,人就老实了。” 杨冠仙轻叹:“阿梨姑娘要防得,其实不是占田者。” “那是?” “她说,历史上的所有农民起义,哪个不是到了土地这就停止了的。不说历史了,你就看佩封的林耀,华州的钱显民,概莫如是。所以啊……还得继续播种,播这儿。”杨冠仙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袋。 牧亭煜似懂非懂。 “不急不急,”杨冠仙又叹,“阿梨姑娘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这五年长着呢,我们慢慢来,切莫急功近利,谨记循序渐进、稳中求进,定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