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侯呢。” 凌文议答:“未来。” …… 李据就这么一个一个念着。 凌文议毕恭毕敬回答。 渐渐的,凌文议觉得,皇上好像不是真的在问这些王侯将相们来了没有,更像是,在念叨旧面孔。 忽然,李据道:“定国公府来人了吗?” 凌文议语塞住,不知如何答话。 因他停顿,李据侧过头去,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问了什么。 凌文议小声道:“陛下,没有。” 李据却忽然笑了笑,收回视线,继续画万寿符。 “夏文善太厉害了,”李据笑道,“定国公府没了,却给朕留下一个能倒腾江海的女儿来。你说,那夏大娘子厉害,还是这阿梨厉害?” 凌文议沉默了下,道:“不管是夏大娘子,还是这阿梨,二者皆不俗。” 李据没再说话,静静写着万寿。 外面传来动静,李据忽然乏了,让凌文议出去问话。 凌文议出去没多久,回来道:“陛下,是去荣国公府和殷府的人回来了。” “如何?” 凌文议声音变低:“荣国公府,空无一人。” 李据手里的笔尖顿时止住:“空无一人,何意?” 凌文议眉头紧皱,有些艰难地说道:“人去楼空,全府上下,都空了。” 李据的墨笔微微发抖,笔端的墨渍缓缓朝周围漫延,润泽光滑的白龟纸顷刻便脏,纸上其他地方的万寿符全被玷污。 凌文议将脑袋低垂,不敢吱声。 许久许久,李据低低道:“荣国公府,牧家……” 他的声音听着,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那么,”李据又道,“殷泽明那呢?” “其府上之人皆不知发生了什么,都说他一早便出去了,穿得是素衣。殷泽明的夫人一直在哭闹,试图闯出去,她觉得……殷泽明遭遇了不测。” “死了啊。”李据道。 凌文议可不敢说出这几个字。 却听李据又道:“那就好。” 死了就好,遭遇不测而死,那更好。 至少,不是背叛。 至少,死之前都还是他的臣子,忠心耿耿的大乾臣子。 凌文议不明白李据说的“那就好”三字是何意,也不敢多嘴。 “荣国公府,”李据喃喃,“哈哈哈……” 这数月,熙州频频来奏,称明台县徐城有大量百姓外逃。 甚至城郭之外,数座村子举村而走,空无一人。 除了明台县,熙州的万里县,环山县也渐渐有向外奔逃,弃故土而去之人。 户部上书称,自去年八月始,至今共跑出去五万八千余口。 李据能有什么办法呢,以前是天下之土,莫非王土,敢跑,抓回来便是。 现在,李据的手还能伸出去多少? 是,的确有出去捉人的兵马捉回来几个,可比起逃跑的,不过九牛一毛。 李据无能为力,只能摆手,都走吧,都走吧。 可是现在,牧亭煜也跑了。 趁着这国殇,他跑了。 比起跑了一个牧亭煜,更让李据害怕得是,其后的效彷者。 就如万里县,环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