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我们想得多,加上康山面馆和平墨布坊,他们来了足有三十多人。” 沉冽寒声道:“还得算上被我杀了的六个和护送陶茂离开的人。” “那至少得有五十人了!大动作呐。” 沉冽没说话,低眸看着石桌上的纹路,眸光若有所思。 “少爷,”叶正好奇,“你在想什么。” “路线图,”沉冽沉声道,“他们回北元,能走得路有哪些。” “那可真是太多了……” “看他们是求速,还是求稳了。” “也有可能,他们会分开行动。” 沉冽黑眸微敛,眸色深静澹漠,不疾不徐道:“有几个算几个,我要送和彦颇一份薄礼。” 叶正眼睛一亮:“少爷,可是他们的头颅?” “是。”沉冽说道。 他抬手拍了下叶正的肩膀:“你回房睡吧,我去写信。” 夏昭衣打了个哈欠,将额头上的帕子正反面翻了翻。 她靠着软枕,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困意很浓,可是信上内容越来越“引人入胜”。 最有意思的,是这些人联络的地址和所去到过的地方,以及,他们的钱庄票根,一大半都在赵宁的宁安钱庄置办。 当然,李乾是没有宁安钱庄的,所以增加了李乾和外商贸互通的难度。 又打了一个哈欠,夏昭衣的眼角沁出生理性泪水。 她收起信,再将额头上的巾帕取下,挂在床边的木盆边沿上,在床上躺下。 便是这一躺下,巨大的头痛感忽然汹汹袭来。 夏昭衣抬手捏着额头,知道自己的病加重了。 她还是不能理解,怎么就发烧了,后背的伤又是哪来的。 胡思乱想,她渐渐闭目,沉沉睡去。 · 一个年轻宫女快步穿过清冷寂静的宫道,到平芝宫后,她左右张望了圈,抬脚迈进去。 太阳正当好,年轻宫女看着空无一人的宫苑,皱了皱眉,伸长脖子走进去,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就在她一路去到寝殿时,一个声音忽然横空响起:“何人?” 年轻宫女吓了一跳,忙回过身去,见是穆贵妃身旁的玉菁姑姑,赶忙俯首弓背:“见过玉菁姑姑!” “我在问你话,你是何人。”玉菁姑姑冷眼看着她。 年轻宫女声音变轻:“奴婢,是来找阳平公主的,公主之前有事要我去办……” “何事?” 年轻宫女抬头看了看玉菁姑姑,鼓起勇气道:“此事,公主有令,不得说出去。” “不说,便杖毙你。”玉菁姑姑的声音极冷。 年轻宫女惊道:“玉菁姑姑,您别为难我,我说了的话,公主也会杀了我的!” 玉菁姑姑面色变落寞,抬眼朝阳平公主的寝殿看去,澹澹道:“她杀不了你了。” 穆贵妃还在南宫皇后的灵堂举哀,脱不了身,所以特派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