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摘清。你这手脏都脏了,杀一个还是两个,或者三个一百个,有什么区别?”
陈韵棋眼眶变红,泫然欲泣,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楚筝回过身去,边走边继续道:“捡块大石头来,替死鬼的脸得趁她们活着的时候用石头砸烂,不然换上衣裳,也不是你我。”
“你,你就非得杀人吗?”陈韵棋忽然哭了,“我们先出城离开,不行吗?”
“你不来就滚!”楚筝暴怒,睁目瞪着她,“哭哭啼啼,聒噪不聒噪!就你这样,还试图跟阿梨斗?你不如去她面前跪着哭!”
说完,楚筝再不理她,抬脚离开。
陈韵棋低声哭了阵,目光望到路边的石头,她的双手渐渐握紧,并走了过去。
但就在俯身要拾起这块石头时,她又触电一般,将这块大石头扔掉。
“不……我不!”陈韵棋冲楚筝的背影大喊,“因我而死,一人就够了,我绝对不会再继续害人!”
楚筝回头,愤怒地朝她看去。
陈韵棋拔高声音:“街坊们!来贼啦!大家出来抓贼!”
楚筝立即朝她追去,陈韵棋转头沿着街道僻静处狂奔跑走。
“站住!”楚筝怒喝。
·
屈府兰亭轩。
庭院里的石柱灯座不为风雨所扰,芒光清和。
屈府的管事边走边不停回头,看向跟随在身后的六人。
“这些园林都是精心打设的,不会积水。”
“我们夫人一直很喜欢阿梨姑娘,可有话头了!”
……
杜轩很给面子,管事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几人有来有往,聊了一路。
穿过庭院小径,到一座楼阁,楼阁前戒备森严,立着二十多个夏家军士兵。
管事看向不爱说话的年轻将军:“……沈郎君,便在这下面了。”
一见他们过来,高舟立即上前:“沈将军!”
“高郎将,”沈冽说道,转向管事,“辛苦带路。”
杜轩适时上前,赠一袋手香。
若是给银子,管事不好要,这小香囊精致奇趣,反倒是能收。
“杜先生客气,谢过沈郎君!”管事道。
“沈将军,您是来见兄长的?”高舟问道。
倒也不算是,不过沈冽还是轻点了下头:“嗯。”
高舟面露为难:“二小姐说,谁都不可见他,我们连送水送食都不行,这……”
“那便不见,一切听阿梨的。”沈冽说道。
“多谢沈将军体恤!”高舟往一旁让去,做了个手势,“沈将军屋里请。”
迈过门槛,大厅是一座佛堂,梅香幽然,地上铺着大块暗青色地瓷。正西是巨大的连排佛龛,慈净悲宁,环作半圆柱,占据了整个大堂的五分之一。
北面是往上的台阶,在台阶东面五步外,三大块暗青地砖缺失,出现一条宽敞暗道。
沈冽跟随高舟下去,一路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尽头变平坦,是一座一座连排石室。
石室为砖块所垒,漆以灰泥,外贴整墙整墙的褐金木,雕饰以青花缠枝和鎏金异兽纹。
甚至,隔上二十步还悬有一幅幅山水写意图,水墨淋漓,皆是开阔遒劲的气势。
屈夫人喜欢雅致与阔气,便是关押人的暗室都要请人精心设计雕琢。
高舟抬手比了个嘘声,用气音轻轻说道:“他们都在里面,墙上有小孔,我们可听声。”
说着,看向远处一间暗室:“沈将军的兄长,便在那。”
沈冽循目看去,平静如水的黑眸渐变深邃复杂,轻轻敛起。
暗室内,伸手不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