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跟着竖起耳朵,专心去听。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一拍,支离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少女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
“偷听呢。”夏昭衣轻声说道。
“在说礼部尚书的事。”支离作了个“嘘”的手势。
夏昭衣抬眸,朝那些仆妇看去。
说话的仆妇将声音压得非常低,不过因为他们站得隐蔽,可以清楚听到。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朝廷就这十年,共换了五任礼部尚书。第一个庞永根,死于怪病。第二个任青书,两年不到便辞官,回去路上被人打得半死,一家老少死伤过半,他的左手半掌都被切了呢。第三个林宏儒,他更惨,直接于京兆被灭门,至今不知凶手是谁。第四个,就是那禹玉石桥畔的张浦翔。他是唯一告老还乡,到现在都无恙的。第五个,就是现在新上任没多久的鲍呈乐。”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听她口音呐,”一个妇人道,“她是京兆逃来的,肯定比我们知道得多。”
“师姐,”支离看向夏昭衣,小声道,“真的还是假的?”
夏昭衣点头:“真的。”
庞永根死时,她还未“死”,父亲兄长尚都还活着,待庞永根死后,任青书成了礼部尚书。
任青书和林宏儒的遭遇,夏昭衣在京城时,从那叫轩辕铁柱的小乞丐口中打听到过。
而张浦翔和现在的礼部尚书鲍呈乐,由于这些年一直关注着李乾,所以她也不陌生。
“那这礼部尚书的位置,还真有些邪门。”支离道。
夏昭衣打量他的衣裳:“你要出门?”
“嗯,我去找沈大哥。”
“哦……”
“师姐呢,等下要去做什么?”
“去会北崖,那边有一座祠堂,我去看看。”
“你去祠堂干什么呀?”
夏昭衣浅浅莞尔:“回来说。”
支离点头。
夏昭衣转身朝另一边走去,支离想了想,抬脚跟上:“师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要去见沈冽吗?”夏昭衣边走边道。
“成日见,也不缺这一日嘛。”
夏昭衣顿了下,朝他看去。
见她欲言又止,支离好奇:“师姐,你想说什么?”
“他,这几日可忙?”
“忙的,我去后,他招待我都没什么时间。”
“做生意?”
“嗯呐,他如今是支爷,虽然不抛头露脸,都交给了手下,但要应付的人事,还是不少的。”
“哦……”
“师姐,要不等下回来,我们去看看?”
夏昭衣摇头,淡淡道:“不了,你去吧,我也忙。”
心里面,夏昭衣悄然松了口气。
有些距离是好事,成日见,则倍受其扰,心湖难静,净是涟漪与波动。
男女之情,她自认不需要,到底得时间去淡化抹平。
从院子侧门出来,支离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夏昭衣扬眉:“你未吃早饭?”
支离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沈大哥住的烟波楼隔壁,有一个小贩每日挑担过来,他的菜包和豆浆可好吃了。”
夏昭衣失笑:“那你去吃吧。”
“可我说了要陪师姐去会北崖的。”
“没事。”夏昭衣道。
二人边说边走,快出巷弄,路边响起一个声音:“姑娘!”
夏昭衣和支离扭头看去,张彩云抬手揖礼,又道:“姑娘。”
“师姐,找你?”支离低声说道。
夏昭衣方才便见到这里有人站着,但没想到是昨夜敲门之人。
“你有何事?”夏昭衣问。
“姑娘,张某斗胆一问,你……可有婚配?”
“你问这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