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全军都将有马了,甚至还有多余的坐骑用来备用,以防不测。
“收队。”沈冽沉声说道。
“嗯!”
连着两波剿匪,大获全胜,不服乡上上下下的喜悦气氛,比除夕要来得更热烈。
乡道村道,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全是忙活的人。
士兵们都被招待去村中大祠堂,附近村庄的乡邻都奔来感激。
梁俊和程解世替沈冽出面应付这些热情的老乡,这些时日虽然被“严加管教”但依然还油且痞的大晏军,这会儿都快招架不住老乡们的热情。
沈冽在隔壁六能村,一座专门用来安置伤员的西北大宅院中。
所有伤员都在此处,最严重的一人,整条胳膊被削了。
马匪的马刀削铁如泥,一整条胳膊顷刻便被削走,再近前,可能脑袋都会飞离。
不计轻伤,伤亡统计一共二十七人。
以二十七人换取前后两波战役共五百人亡,这是值得庆贺的大捷。
戴豫自屋里出来,见沈冽站在院宅外面,修长身姿笔挺高挑,默然无声,戴豫轻步上前:“少爷。”
“嗯。”沈冽应道,没有回身,幽深眼眸始终凝着东南天际。
暂时没有下雪,但仍算雪天,混沌阴沉的辽阔天幕积着一层又一层厚重的云海,视线望不尽,也穿不透。
一匹快马忽从远处奔来。
沈冽朝他看去,心中一动。
“是余昂!”戴豫喜道,“真是他,少爷,有信了!”
怕远处那人走错方向,戴豫扬起手,冲着他大叫:“这边,这头!”
信使一勒缰绳,随即又抖:“驾!”
马儿放踢快奔,穿过无人村道至他们跟前。
“少爷!”余昂自马背上下来,大口喘气,“出了点事。”
沈冽浓眉轻拧:“何事?”
戴豫在旁就盯着他的手,却见他两手空空,且半天没有要去掏信的动作。
“没信?”戴豫忍不住问。
“汇水道和泗水道,都不好过了,”余昂喘气道,“出了宁泗,我们几次遭遇大军,最后不得不选择偏僻山道,但如此一来,会比原先多出至少十日时间。我们商议后决定,由刘义继续送信,我则回来先同少爷禀报。”
“哪路大军?”沈冽问。
“是田大姚的兵马,据说要去打盘州,一路多个关口,皆被他们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