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用,所谓大将也不过如此,”汪先生笑道,“今夜闯关之人,可不仅仅是骁勇善战,其不想搅入是非,故克制未对我们下死手,这不仅是自制自律这般简单,将军,此等来去自如和从容自信,几人能有?若是将这样的儿郎收入麾下,诸位将军无半分心动?”
赵唐拢眉,忽的起身,大步朝自己的坐骑走去。
“四少将军!”陶因鹤叫道。
朱培也忙起身,去拦赵唐。
刚才赵唐吩咐手下时,是令他们快马加鞭,最快速度赶去。
赵唐若要赶,必然赶不上了。
都是同样品种的上等好马,极限对撞极限,打个平手,中间说话时所拉开的距离,是如何都追不上了的。
汪先生笑吟吟看着他们,没有去拦。
好些士兵的目光从赵唐和朱培身上移来,看回这个汪先生身上。
这位汪先生眼下堪称郑国公府的首席谋士了,赵明越对他极为器重,称其有“王佐之才”,此次他们从郑北十二府南下至此,便是这位汪先生的提议。
这半年,从郑北,到游州,到塘州,再到大平的松州,和如今的华州,他们每一步都很险,却也次次化险为夷。
跟着这位汪先生,就像是曾经看过的杂耍,高空走单绳。
说来,这位汪先生在郑国公府当了幕僚数十年,不过是一年前才出头的。
一得赵明越的重视,他便如日中天,连何军师在郑北都不如他和他的那几个学生们半分荣耀。
若说有大才奇才,他确实是有,却也性情不定,刁钻乖张,令人难以琢磨,极其不好相处。
眼下第一次得见其真容和言行,传闻诚不欺也。
朱培连同几名心腹大将终是将赵唐拦了下来。
赵唐气不打一处来,想对汪先生放狠话,又深知没必要,但这个地方是不想待了,在朱培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了此地。
全程旁观的军医还在处理陶因鹤的伤势,对此一幕不闻不问。
待伤势快处理好,陶因鹤问汪先生:“先生,若真是沈冽,先生待如何?”
“这哪有如何不如何的说法,沈郎君与我们是友非敌,别忘了,在佩封的时候,沈郎君待郑国公府可是有大恩的。”汪先生笑道,习惯性的抬手在跟前摇着,忽又发现自己没带扇子来,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