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都泛黄起卷。
不知是何人所写,字迹清秀端正,称他们是宣延一十七年在平鹤杀的人。
这一页的大多数批判之词被人划了道极粗的叉叉,写着歪歪扭扭的狗屁二字。
在另一页,又出现第三个字迹,同样歪歪扭扭,写着:“恶人杀不得?替天行道,恶人当诛!”
三种笔迹,三种深浅不一的墨,但都很陈旧,有那么个几年功夫了。
“平鹤,”随从小声说道,“好生熟悉。”
“平鹤啊,”中年男人闻言,忍不住说道,“是个地名,在同渡的西南方向。”
随从淡淡看他一眼,中年男人当即噎住,不敢再答。
是了,随从想起来了,他们身边就有一个平鹤的人,他稍后去问一问这个案子便是。
他收起东西,问道:“可还有打听出其他?”
中年男人见他没半点起疑,松了口气,说道:“有,我同客栈伙计问了下,说他们好生奇怪,一来便一直打听官府的事,除了官衙,还打听了城南都卫府和衡香守卫置所。”
“打听官府的事?”随从皱眉说道。
“对的!”
随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爷,这事你放心,”中年男人继续道,“我同客栈伙计打听时,花了些小银子,所以他们不会去那两人面前乱说的。”
“知道了。”随从淡淡道。
中年男人便不说话了,乖巧等着他发话,同时目光悄然朝包袱打量,又看回随从脸上。
这册子是他眼睁睁看着那少女一笔一划写上去的,这泛黄的纸本是白色崭新的,被她均匀泼了茶水,又沾了点特制的药粉,四角还给稍稍揉皱些许,然后以火蒸干。
他一路提着这个包袱过来,心里惴惴,但眼下看随从的模样,似乎没有半点怀疑。
随从不知在想什么,安静一阵,起身说道:“你回去吧,今日发生的事,谁也不可说,钱财明日令人送去你家,但切记别显山露水,若被人知道你发了笔小财,后面的麻烦便多了。”
“是,是,小的知道!”
“我指得是,你将遇上的麻烦。”随从不咸不淡的警告。
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再三称是。
随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