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他爱的到底是血肉亲子女,还是一个所谓的姓氏。最后渐渐的,我看那赵励就像看到一个行走的成型的香火精妖怪,而看我父亲,我看到他好像背着列祖列宗的棺材板。”
“噗嗤。”载春听到这个比喻忽的笑了。
不过笑完,她又马上止住,很轻很轻的问道:“那,大小姐,老爷是怎么害得你呢?”
“你说呢?”赵宁捡起棋子,垂眸端详,棋子润泽,上边的琉璃光彩很淡的映着窗外大雪。
“毁去一个女人,可真是太容易了,”赵宁说道,“其实我父亲都想把家业全部给他了,但他就是非要视我为眼中钉,一步一步编造流言构陷,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别人一提及赵家赵宁,便是个放荡无耻下流淫贱的骚货。”
“还有这种事,”载春愣道,“可是我在家中听别人提及您时,都是赞誉有加的……”
“因为我遇上了我的亡夫,”赵宁望回天幕,叹道,“你瞧,有权势多重要,他的权势可以直接令那些人闭嘴,只可惜,我们成亲不出三年,他去重宜剿匪时被杀了。”
“我闻言忍痛去往重宜,寻求官府帮助,想要将他尸身带回来,但我那时仍是天真,我以为湖州那些‘苍生’已是人间至恶,殊不知,那些劫匪才是真正的穷凶极恶。”
“原来是这样,”载春唏嘘说道,“我不知老爷竟是这样一个人,太坏了!”
“不,”赵宁看着她,“他不是人。”
“对,不是人,人没有这么坏的。”
“他是香火精。”赵宁又说道。
“噗嗤!”载春被她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又给逗笑了。
“我亡夫因剿匪而死,我因去寻亡夫而失踪数十年,所以,应该彻底没有人再敢侮辱我了,”赵宁冷笑,“所有人都可以当做过去的那些事情不曾发生,我却不会,可我真要去找他们讨一个说法,过去了那么多年,我又能做些什么?”
也的确不能做什么了,载春觉得。
她看向棋盘不远处的银耳汤,总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惨,衣服被扒光,身体被人看光,再被吐恶心的浓痰和唾沫……她不能理解那姑爷怎么还会要她,如果是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觉得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