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山坡下的土地斜庙里,一个身影来回走着,双手揉搓,嘴巴里面自言自语。
旁边的护卫和两个陪行奉茶的俏丽丫鬟低着头,没有说话。
过去好久,屋外土院传来动静。
不等手下进来通报,靖安侯夺步奔了出去。
“怎么样,寻到了没有?”靖安侯忙问。
林校尉下了马,喊了“侯爷”后摇头:“暂时还没有。”
“废物!”靖安侯气的甩袖,“要你们什么用,连只鸟都寻不到!”
“侯爷你别急,”林校尉道,“还有十七支箭矢没有找到,可能在那十七只鸟儿身上,只要不让它飞出去就行了。”
靖安侯皱眉,想了想,仍是不放心:“不,不行。”他抬起头,“不看到那字条我睡不好,一定要去给我找到,找不到最先死的人是你们!”
“可是侯爷,那山里好多河道和深涧,要是那鸟掉里面去了,那我们……”
“我不管!”靖安侯暴躁的怒吼,“一定要去给我找到!一定要!”
土地庙在河道村外,附近十里八乡,鱼米富饶。
村外这一片虽然人少,不远处的几个村户却也能听到靖安侯这喊声。
一个时辰后,这吼声传到了西桃镇上。
“哈哈哈!”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还真去射鸟了?”
“是,派了三百多人去的,通往盘州寿石那边的官道也被他封了。”骑马赶回来的手下说道。
“哈哈哈,我不行了,这个陶岱卓,哈哈哈哈……”男子笑得抬手擦泪。
旁白的侍女们也笑出了声音。
“倒是可怜那些小鸟了。”年轻男子做出轻叹的模样,却没能坚持多久,又忍不住大笑,接着说道,“你去传消息出去,就说水里游的也有可能,还有,要提到朝廷暗中派了官员和天荣卫来这边了。”
手下抿唇笑了,低声道:“大人,你这怕是要将我们的侯爷给玩坏了。”
年轻男子冷笑:“那也是他活该的。”
而平心而论,曹曜心里面的这口怒气除了跟靖安侯爷的出身有关,还真的没有其他关联了。
当年陶岚叛出大乾,害了西北战场二十万军马折损,其中还有两名元帅,七位大将,拖累了郑公国府,临安侯府,甚至直接拖垮了整个定国公府。
宣延帝却仅仅只在盛怒之下斩了陶岚的生父陶岱江,陶家其他人一切如旧,该享乐的享乐,该撒泼的撒泼。
而定国公府呢?
勋贵一家,为国效忠,英烈留存下来的仅余血脉,却因为可笑的鸡毛蒜皮之事被株连殆尽。
事后听闻,宣延帝对自己冲动斩了陶岱江一事可是懊悔不已,气得礼部尚书任青书直接辞官,告老还乡。
这样一个大乾,早就从上到下给烂透顶了!
眼前这个靖安侯爷陶岱卓,早年打了一次胜仗得了个侯爷,一度嚣张跋扈过,但自陶岚叛国后,他便收敛了一些。
后来陶岱江被斩,他更是惊弓之鸟,据闻,他听说有官员要从京城过来都能吓得连日噩梦。
安江宋致易如今隐隐有谋反之势,陶岱卓跟宋致易又有些交情,曹曜索性便拿这个吓他,看来真是被吓得不轻。
手下转身走了,没多久,一个女子从外边走了进来。
“子行。”女子喊道。
一身芙蓉色苏绣轻衫罗裙,发髻轻挽,除了斜插着的梅香吐蕊簪外,浑身上下皆透着素净。
曹七郎起身迎去:“凤儿。”
遣散了屋里的侍女,丁凤坐下后说道:“靖安侯爷那边,你消停一些吧,别看他现在被吓得人不是人,他怎么说都是年轻时带领大军打过好几次胜仗的将军,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
“又不是他带的,”曹七郎冷笑,“那是他运气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