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景晗开口,苏哲先道:“殿下这边请。”
说完他做出请的手势,楚景晗便顺着他的手势走,边走边道:“听闻苏大人身体不适,本王心中挂怀得很,大楚没了大人您,本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大人安然无恙。”
苏哲略带抱歉地说:“微臣早起时确实感到身体不太舒服,歇息半个上午才感觉好些。”
“苏大人可有让太医看过。”
“都是些老毛病了,太医看过了,不见好。”
秋日肃杀,冷风萧瑟,草木枯黄,青色的小石板路尽头是一个小亭子,忠义亭。
楚景晗望着牌匾上金色的三个大字,缓缓念道:“忠义亭?”
“是,忠义亭。”
楚景晗走近忠义亭,石桌上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原来早已有人在亭子里备好热茶。
“据说三个字是我大楚高祖亲自提笔所书,为的就是嘉奖你苏氏一门的忠义。”
楚景晗找了最近的石登坐下,茶水清绿,茶香更浓。
“正是如此。”
苏哲站着回答。
楚景晗把玩着白慈悲,出言讽刺。
“苏大人,大楚正是多事之秋,你却躲在这方枯草颓园之中,这就是你的忠义?”
话语很直白,语气很讽刺,任谁听到都不会太高兴,但苏哲却是例外。
他的神情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慌张或是尴尬,他微低着头道:“微臣忠于楚氏,忠于大楚。”
“忠于楚氏?”
“是。”
回答铿锵有力。
“那你为何不忠于本王?”
直到这时,他才抬起头直视楚景晗,眼神冷冽而严肃。
“你不是皇室中人。”
楚景晗把玩着瓷杯,掩饰着心中寒冷,她感觉全身的血液似已凝结。
她的内心慌张,思维混乱,这个秘密怎么会被外人知道?楚元帝告诉他的?还告诉了谁?她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让所有知道的人死。
可是她没问出口,她表情未变,动作未变,慢慢拿起眼前有些看不清的茶杯。
她深深明白慌张之中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会不可靠,所她心底不断告诉自己不能慌。
温茶带着清凉的香气抚平心中燥热,她思考着直到一盏茶尽,才出声道:“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女,今日才知道原来我不是皇室中人。”
苏哲冷冷道:“你不是。”
楚景晗放下茶杯,反问:“大人可有什么证据?”
苏哲沉默不语,一切都只是他的揣测,他之所以说出来,为的就是诈楚景晗,逼她自露马脚。
如果楚景晗先问他怎么知道,并追问他有谁知道。
那他就敢断定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因为每个人在知道对于自己不利的消息时,第一时间想的都是除掉对自己不利的人。
可是楚景晗的沉着冷静超出了他的预估,他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楚景晗笑着道:“没有证据,这可就是污蔑,污蔑皇室的罪可不小啊,大人。”
她可以肯定苏哲只不过是猜测,还没有实际证据。看来楚元帝没有掌握证据,或者说掌握了证据还来不及给他的心腹。
苏哲双手背在背后,看向秋日萧瑟的花园,似回忆道:“陛下只是在病床上告诉过微臣,并无实质证据。”
“他老人家病糊涂了,苏大人也老得是非不分了么?”楚景晗笑着打趣。
不过苏哲完全忽视了她的打趣,淡然道:“陛下不会糊涂,臣更不会老得是非不分。”
见苏哲冥顽不灵,楚景晗也不多言,她微笑道:“反正本王不知道此事,不过要是苏大人知道任何消息,欢迎来告诉本王。”
她态度诚恳仿佛真的希望苏哲能找到证据,证明她不是皇帝的女儿。
楚景晗接着道:“现如今大楚正是用人之际,苏大人不要因为不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