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盯着那根血红色的冰锥,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
来了!
他奋力一跃,却可笑地跌了个跟头,如同一只可怜的秋后蚂蚱般滑稽。
原来,冰层早就在他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爬到他的脚上了——他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冰锥瞬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染出了一片更加鲜艳的血红色。
只剩下一个人了。
“求、求求你,别杀我……我,我妈还在家里瘫痪着,她不能没我啊!是真的……所以求求你……”
青年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就连站起来都困难。他笨拙地跪在地上给眼前那位白色死神磕头,任由眼泪鼻涕在脸上横流。到最后,他甚至都呜呜喳喳地说不清话了。
“如果放过你、我该怎么办呢?”
一声宛如叹息的话语随着冷气直入青年骨髓,但却似乎为他垂下了那么一根蜘蛛丝。
“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还会跟你一起做掩饰!到时候我们算是同伙了!我也不可能背叛你吧!”
“所以!所以……”青年低着头,惶恐地等待着审判,“能放我一命吗!”
短暂的死寂后,冰层还是在向他身上蔓延。
“所以这就是答案吗……”青年绝望地想。
“妈妈……”
在吐出这仅为两个字的遗言后,青年在绝望中被冰层完全覆盖。他的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泪水,在瞬间就被冻成了冰痕。
不过几分钟时间,整个招待厅只剩下了黄梅雨一个活人。
“这些玩意……就用他们开来的车载到一个比较偏的地方埋了算了。”
黄梅雨疲惫的扶了扶额头,她明白,走到这一步,就意味着自己百分之百会被第二生命追杀。就算现在自首,也绝对不可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线。
她所希冀的安稳生活,离她越来越远了。
“该死!”
黄梅雨唾骂一声,随手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
当她打开手机的时候,屏幕停留在了“录音”界面上,显示的时间为58分37秒,直到现在还在移动。
在这瞬间,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
“好、好好吃!!”
第二天清早,信使夹起一块煎饺,大声赞叹厨师的手艺。
我相信每个人在第一次尝到张栲榆做的菜时都会有这样的感叹,除了我和唐苓。虽说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我可是见证了张栲榆的厨艺从不堪入目到现在的整个成长阶段的人。
信使这家伙一到饭店来就受尽了照顾,我甚至牺牲了自己睡前打游戏的时间来为这小子包扎,本想套出一些情报,可他动不动就痛得吆喝,搞得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家伙早上六点半点就敲响我的卧室门扰我清梦,竟然就只是因为洗澡要借一身衣服。我隐隐有些不安,不会来了个比张栲榆更让我头疼的角色吧?
我瞅了眼穿上我备用衣服的信使,不得不说,这小家伙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这瘦弱的小家伙竟然能相出同归于尽这种狠招,估计之前不少人都被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给骗了。
就在这时,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哟,在吃早饭呢?”
黄梅雨!
我连忙将脖子上的吊坠给扯了出来,另一只手抓起一根筷子就准备投向门口。张栲榆抓紧了他的种子口袋,唐苓也随时准备变成动物扑过去。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唯一搞不懂状况的信使也抓起了他身旁的那个机器圆球——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
可让我预料不到的是,门口的黄梅雨竟将双手举了起来。
“抱歉啊,这次我想敲门的,可你们的大门好像坏了呢~是小弟弟你干的吗?”
“你来干嘛?”
我警惕地盯着黄梅雨的一举一动,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