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侦三支队,支队长办公室内。
祁臧的办公桌上摆了一堆资料,从左到右依次是沈亦寒相关的资料,包括他的病人和同事的履历;尸检报告;痕检报告……最后就是那幅画像了。
身高、肩宽、再到腰围,这个人可以说跟许辞一模一样。
再看他的头部,尽管戴了口罩,不难看出他的脸型和许辞也非常相似。最后祁臧瞬也不瞬地盯住了画像上的那双眼睛。
这个人当时还戴了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那位师太只瞥见过几眼他的眼睛,只觉漂亮,但看得不是特别分明。何况那位香客拜访尼姑庵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她的记忆也不是特别清楚。
因此在画像师笔下,这双眼睛是有些许偏差的。
师太临走前望着这幅画,也只说出:“大概就是这样……应该就是这样漂亮。但具体的轮廓……比如你问我眼距宽度,我是真不记得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画像上的这双眼睛已经足够像许辞了——像的还是八年后的、经过了数次微整形的许辞,而不是八年前的他。
在看到画像之后,祁臧曾在第一时间问了那师太一个问题。“这个人有化妆的痕迹吗?我的意思是,他的眼睛有没有化过妆,眼线什么的,有没有?”
师太道:“这、这我看不出来啊。寺里没有电灯,点的都是香烛,我没看太清也有可能。抱歉啊警官,静元算是我的师姐了。我也想帮她找到凶手。可我实在只能回忆这么多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盯着这幅画像,祁臧不由想,难道世上真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这是某种巧合吗?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响起。
祁臧抬头:“请进。”
门推开,居然是荣勇走了过来。
“师父你这是——”
“这案子迟迟没有进展,我也来看看情况。再说,我收到了你们发来的案情进展汇报,发现几个有意思的点。”
祁臧一听到这话就皱了眉,果然,荣勇上前坐下后,先拿出一张东西摆在了桌上。那是谢桥的资料——
性别男,身高1米85,137斤,推测穿的鞋差不多44码。
用非常严肃的表情看向祁臧,荣勇道:“刘娜案里,那幅画是谢桥画的,所以他是沈亦寒的病人。凶手一定了解沈亦寒,知道他的画,知道他出国不在家,知道他把那些画放在了家里,才能去偷盗。
“那么祁臧你告诉我,为什么从身高体重,到犯罪特写,这个谢桥、或者说许辞,全都符合?”
祁臧也十分严肃,深邃的五官变得无比锋利。
未及他回答,荣勇又拿起了他桌面上的那张画像看。“这张画像就更直观了。当年抓捕一位凶犯,监控摄像头照见的是十字路口,有无数人在那里过马路。你仅凭一个背影就锁定了嫌疑人。现在你别告诉我,这么明显了,你看不出这个人就是许辞?”
祁臧道:“案发当晚,他在医院。他伤得有多重,除了我,医生护士还有舒延,全都可以作证。痕检已查明,凶手极大可能是骑自行车上白泉山的,到没路的地方再步行。
“许辞受那么重的伤,脾脏破裂差点死亡,他怎么可能骑那么远的自行车上山杀人?他怎么可能在受伤的情况下,把死者举起来做成下跪的姿势?这只是巧合而已。”
“那就去医院查监控,先看看许辞那天晚上到底在哪里再说!这点不用我教你吧?”
荣勇罕见地对祁臧动了怒,一拍桌子,他的脸色非常沉,“这么多年,我简直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了,你没有出过漏子,别在这种事上犯糊涂!我有过兄弟,我知道怀疑兄弟的感觉不好受。但你都做到支队长的位置了,你应该将工作和情感分清楚。如果你分不清楚,就避嫌,我马上把这案子转给其他人查。祁臧,一句话,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