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相处了四年,祁臧最清楚,许辞从来不是那种圆滑的、长袖善舞、善于交际的那种人,他明明连社交场合都很少去。
可是为了自己的父母、为了死去的战友,他必须要混进清丰集团、必须要走到很高的位置。他逼自己染了一身商业气息,逼自己在尔虞我诈的商场左右逢源、直到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侧过头,下意识看了一眼舒延。
果然,祁臧发现他看向许辞的眼神有些诧异,神情则是一脸地若有所思。
呼一口气,压下心尖的所有酸涩,祁臧又拍拍桌子。“行了,散了。舒队,怎么说,我们一起送谢先生回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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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许辞身上的嫌疑基本洗清,取保候审的手续也办了下来,可以离开拘留所了。
取保候审期间,他的驾驶证、护照等全部需交由公安机关保留,于是祁臧开车来送他回家。
即将离开拘留所的时候,问了祁臧一些情况,而后许辞提出,想去见平安一面。
祁臧痛快点头。“好。我送你过去。”
片刻后,见客室内,在祁臧的陪同下,许辞见到了平安。
昔日好友如今这般相见,一个西装加身,一个一身囚衣,两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
不过短短几日,平安却显而易见的瘦了,竟有些露了皮包骨。
祁臧瞧得皱眉,而后主动开口:“录口供的时候,你帮我说了很多话。谢谢你。不然我出去得可能没这么快。”
平安苦笑。“我说的都是实话。本来就是我们威胁你……”
不过这么一句话,平安眼眶已经红了。
抬起双手,把脸埋进掌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重新抬起头看向许辞,语带哽咽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以为我们有共同的志向,只是走的路不一样……但我们本该是并肩前行、弄死四色花的兄弟,可是……是我错了,我……我没有坚守自己……”
通过这几日的审讯,平安已从祁臧那里得知,其实血莺根本不是他的妹妹。
血莺在场子里见过他妹妹,装作知心大姐姐向她靠近,得到了她的信任,以及她的所有故事,最后却把她送到了一个更残酷的场子,还抢走了她的长命锁,因为那是纯金的,值不少钱。
在审讯室的时候,平安一脸不可置信。“那她怎么会一眼认出我?”
祁臧反问:“那你觉得,她是为什么能一眼看出谢桥是许辞?”
血莺能透过每个人面部的五官表象、看清怎样的手术刀修饰。
而骨相是具有遗传特质的。
见到平安的时候,她能发现,这人与她多年前见过的那位姑娘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这个时候,即便她不能完全确定,对平安稍作言语试探,也就能确定了。
此时此刻,平安看上去简直痛苦不堪。“对不起许辞,我差点害死你……我……不,无论怎样我都害了你……”
许辞看向平安。“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没有坚守自己。”
“抱歉……”平安实在扛不住了,几乎泣不成声。
许辞叹了一口气,到底开口劝了他:“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也非常愤怒,觉得你背叛了我……不过这几日了解下来,我发现血莺这个人确实不一般。她深谙人心,实在太会抓人的心理弱点,继而进行心理攻势。
“她几乎在每个人面前都能呈现出不同的性格。那全是她根据不同人的性格所表演出来的。
“崔俊杰那样一个海王,向来只有他辜负其他人的份儿。可在那样短的时间内,血莺就能让他收心跟自己结婚……她是真的不简单。
“再比如,在跟我谈话的时候,血莺就直接抓住了我失去母亲的痛点,逼我在极短的时间内,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