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许辞出现的刹那,尽管并不知道他具体和警方合作的模式,血莺却已清楚地知道,警察很可能已经找过来了。
最坏的结果是她和商博然被抓住。
在此基础上,她只能赌一次,赌许辞有私心,报仇对于他来说优先于其他任何事情。
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她已是即将走投无路的困兽,不在乎和人同归于尽——
当许辞接过地上那把枪,敢掉转枪口对准她、通知警察实施抓捕,她就敢随时点爆炸|弹。她不活,干脆别人也别活,大家一起死。
许辞瞥一眼地上的炸|弹与枪,面无表情地看向血莺。
“经历过被同伴的背叛,我不仅变得疑神疑鬼、还出现了心理问题,我非常喜欢欺骗别人、玩弄别人。就比如日常换装,通过简单的易容,走到小区里,没有一个邻居认得出你,你可以尽情享受欺骗他们、戏弄他们的感觉……那种感觉实在让人上瘾。
“想必你也是这样。正如你们说的,我们确实是同类,我了解我自己、也了解你。所以……我不能够信你。我顺利帮你逃脱。一旦你上了船,就可以按下开关杀了我、以及我周围的普通人、警察。对么?”
“许辞,这回你可真是想多了。即便我有那样戏弄人的想法,我也做不到。”
血莺从兜里拿出一枚纽扣大小的引爆器握在手里,“它的作用范围只有800米。我敢炸你吗?不过800米,警察可以立刻追上我。
“只要我上了船,我一定没法动你。这个炸|弹是我帮你找的借口。如果不是受到这种威胁,你后面怎么解释你劫持人质的事?许辞,我这是在帮你——”
血莺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手腕处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在顷刻间被人错了位。她简直无法想象许辞是以怎样的速度猝不及防出手的。腕关节错位的刹那,手里那枚纽扣大小的开关跌落而下,被许辞及时伸手接住。
血莺恨极,抬腿就给许辞了一记回旋踢。
许辞不疾不徐侧身避开,反手给出三记横批,分别打中血莺的后脖颈、脊椎中断、以及腰部。
血莺当即卧倒在地,几乎动弹不得。
伸出双手撑在地上,顾不得右手手腕的剧痛,她拼了命想起身反抗,哪知后背、腰部整个像是被打脱了力,一时之间竟是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许辞出手简直狠辣至极。
血莺忍不住痛骂:“你他妈说话不算话!许辞,你是懦夫!你连杀你母亲的凶手都不敢找,你是真正的懦夫!”
许辞不理她,走上前弯下腰握住血莺两只手腕,将它们反剪在背后,彻底制住她。
之后他打算拿手机联系祁臧。
先前如果血莺要仔细检查、甚至搜他的身,见到耳麦完好,一定会心生疑窦。是以许辞确实破坏了耳麦。
房门在这个时候骤然被人打开。
许辞回过头,看到了平安。“帮我拿手机联系一下祁臧,让他过来抓人。”
平安一步步走进屋中,关上门,却是迟迟没有行动。
许辞察觉到异样,再次回头看他。这便发现平安的表情非常不对劲。他向来是个乐观开朗、什么时候都笑嘻嘻的人,现在眼里却写满了痛苦与纠结。这实在太过少见。
许辞皱眉了。“平安,你什么情况?”
却见平安捡起了地上的枪。深呼吸一下之后,他到底端起枪,将枪口对准了许辞。
“你这是干什么?”许辞实在惊讶。很快他想明白什么,“你刚来济水岛的时候就见过血莺?可我不明白你——”
平安是最早跟踪商博然的那个人。
是他亲眼看到商博然进入了对面的旅舍。
许辞、祁臧等人都是后来根据他发的定位找过来的。
许辞一路在高速路飞驰,落后平安30分钟来到济水岛。
平安只能是在30分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