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难得见一回哥哥,还是别让那些无关紧要的来扫兴了。”
见魔尊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云芷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倘若她真见着婪烬,好歹一脉相连,说不定真能感觉出什么……
穿过层层纱幔,走到岛台上,看到那些熟悉的物件,云芷不由得一怔。
大到桌椅,小到餐盘杯盏,居然都是来自大陆的宝物,其中好几件,她甚至还在两千年前见过。
譬如这张玲珑百兽椅,曾是中原商家家主的座椅,价值连城,她很小的时候跟随爹爹去中原做客,仗着年纪小,还爬上去坐过。想不到经历了那场与魔族的大战,这张椅子竟流到魔界,甚至成了魔尊的坐席。
云芷看了眼椅子上柔韧的兽皮坐垫,心道,既然魔尊对婪烬这般亲昵,这岛台上也没别的座椅,百兽椅又足够宽敞可容纳两人,总不见得让亲哥站着吧……于是她便顺理成章的坐了上去。
可谁屁股还没挨上坐垫,就被一道能使天地变色的魔气直接掀飞了出去,好在周遭都是松软的草地,摔得虽然重,却没伤到骨头。
“婪烬,你要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位置不行!是不是我平日纵你太过,让你以为这魔尊之位都能拱手相赠了?”魔尊冰冷的嗓音从纱帐内传来,威严而无情。
云芷伸手抹了把唇角溢出的血渍,单手撑地爬了起来,轻哼道:“我只是觉得那张椅子漂亮,想坐下试试……既然区区一张椅子都让魔尊感到不快,那些你曾给我的东西,都收回去便是。我婪烬是只有五星没错,但在这魔界也是一境主宰,不劳魔尊可怜。”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婪烬会是那样一个疯子了,毕竟他妹妹魔尊也是半斤八两……这多少是有点血缘关系在里头。
这会儿,附近的另外几个魔将也纷纷来到着片草坪,看到被魔尊重伤后吐血不止的婪烬,神情各异,对帐内那位心下更多了几分畏惧与谨慎。
而绿纱帐内却静悄悄的,不知魔尊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来……
“你让我说的这些话,能不能管用啊。”云芷瞥了眼帐篷内那道纤细却充斥着可怕力量的身影,心下略有些忐忑。
不愧是魔界之主,只是随便挥了挥手,就把婪烬这具身子里的经脉统统震裂了,外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这具身体里损毁的厉害,没个把月怕是好不了,定然参加不了这回狩猎了。
难以想象,若是这魔尊在对战中使出全力,又将会是一种怎样毁天灭地的情景……
“放心吧,我的命现在被你捏在手里,不会害你的。”天心懒懒的回答,神情很是淡定。
就在这时,层层叠叠的绿纱被一阵强风卷起,魔尊那件薄纱裙上坠着的珠玉宝石叮咚作响。
云芷抬头,对上那双与婪烬略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等待她的最后通牒——
只见那张原本冰冷的面孔,倏地变得风情万种,她掩嘴咯咯笑道:“原来是我误会哥哥了。既然哥哥喜欢这张椅子,等狩猎结束,让你的魔使把它带回旱海境去。”
“可是狩猎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魔尊给了台阶下,但云芷却丝毫没给她面子,按着胸口又咳了两口血出来,“还请魔尊准我回去养伤。”
“这种小事,哥哥不必放在心上。”魔尊似乎并不介意云芷的无礼,只是扬手命随从拿来一颗灵丹交给了云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