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可能。”云芷淡淡说着,随即话锋一转,“但也可能是魔族使的苦肉计。”这点伤,与她曾经在连云峰顶中剑坠崖,被人剖丹毁容挖眼比起来……其实并不算什么。
希索尔龙欲言又止,他站起身,无比煎熬的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云芷面前,郑重道:“但如果师尊没被夺舍,那他现在就真的会因重伤不治而死!还请前辈施以援手,就算只有一线可能,我也绝不会放弃!若师尊真的被魔族夺舍,后果我愿一力承担!”
见此,玉奴神色微怔,忽然想起当初司澈为了保护自己,在古祭台上向那些南疆长老保证时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回过神后,玉奴看着眼前的希索尔龙,双手抱胸冷哼一声:“就凭你小子,能拿什么来承担?青空若是真是被魔族夺了舍,肉身肯定死不了,万一他没被夺舍,真的死了,那也是他的命数。难不成你还要拿玄元门的安危,去赌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结果。”
希索尔龙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玉奴说的没错,他只是一个小小内门弟子,就连记忆中无所不能的祖父都死在魔族手里,连家国都护不住,又有什么资格夸下这样的海口……
他自责地蹲下身,更咽道:“可我……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师尊命悬一线,什么都不做。”
云芷放下茶盅,无奈的看了眼这位肌肉发达,脸上有狰狞伤疤,此刻却扯着自己衣角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西域大汉,颇为尴尬的环视来一圈周遭那些不明事实的酒馆客人……见他们正惊悚的看着自己。
“咳,我好像没说要放任青空去死。”
“可是前辈,你刚才不是说不去玄元门么?”
希索尔龙抬起头,那双犬类般湿漉漉的眼睛让云芷嘴角一抽。
云芷从袖袋中取了一个小药瓶丢给希索尔龙:“服下此药便可续命,但仅仅只是保住性命而已。”
“多谢前辈!”希索尔龙用力抹了把脸,小心翼翼的将药瓶收入怀中,“回到山门后我一定时刻守在师尊身边,如有异常,一定马上通知前辈!”
宁欣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希索尔龙:“那……既然师姐还有别的事,那我们先回去了。”
云芷拉住了宁欣:“我还有话同你说。”
希索尔龙离开后,宁欣在他方才的位置坐下,乖乖看向云芷。
“还记得在梵音山时,曾让你在一个衡阳门弟子身上放了蛊虫吗?”
宁欣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似乎一直呆在衡阳门未曾离开。”
“好,我知道了。”只要那个肖似墨景尘的傀儡还在衡阳们,就不用担心找不到王灵玉。
“你这是打算去衡阳门?”玉奴忍不住插嘴,“那万俟珲要是再回南疆作恶怎么办?”
“神女大人,您是说万俟珲还活着!这……怎么会……”宁欣瞪大了眼,不安的攥紧了拳头。
“有玉奴和罗笏在你身边,万俟珲不敢来玄元门对你下手。”云芷将一袋山楂球塞给宁欣示意她不必紧张,之后转头望向玉奴,“万俟珲只是阎尊手下的一枚棋子,与其大海捞针的找,不如直接问他的主子。南疆之事耽搁了这么久,总得给你个交代。”
“可以这么嚣张的吗?你冷静点啊,阎尊不仅是一道残魂,她老老实实修炼了几千年,还用邪术吸取了不知多少修士的灵气,再加上那个超天阶伪境的章宜,你确定一个人能打过?你要是在衡阳门挂了,本尊可没兴趣当什么救世主杀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