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跟着女祭司一路前行,明明是南疆最繁华的圣城,但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寂冷感。
大街上,每个南疆人都形色匆匆,不论男女老少,看起来病恹恹的,好像没什么精神。
“你们这里的人是没饭吃还是怎么的,一个个跟流民似的,难怪都说上任大巫死后,南疆就没落了。万俟珲鸠占鹊巢后,每天都在搞什么?族人也不会抗议吗?”云芷张望着四周,眉宇皱了起来,那些结实漂亮的房屋,整齐的街道倒是和这些南疆人的状态却大相径庭。
更奇葩的是,圣城中心,居然还有一座万俟珲的雕像,前面摆满了贡品和香火,好像很受崇拜似的。也不知是这个自恋的家伙自己设的,还是怎么回事……
听见云芷在圣城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女祭司肩膀抖了一下,十分莫名的看向云芷:“万俟大人备受族人拥护,怎么会有人抗议呢?”
云芷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圣城所有的屋舍,都是万俟大人派人翻新的。十年前,南疆降下天灾,族人突发奇症几乎活不下去了,还好万俟大人研制出了神药,分发给了每家每户,才让大家活了下来。只是神药有限,贵族优先,平民分到的剂量就不够了,只能每年炼制,每年给平民分发一些,但这也保住了所有人的性命!”说到这儿,女祭司眼中充斥着狂热与崇拜,“虽然族人们只以为上供的祭品是用来祭天消灾的,但南疆本就地广人稀,无法组建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守护全族,牺牲一些平民的性命,助万俟大人炼制出厉害的傀儡又算的了什么?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南疆的未来……”
云芷皱了皱眉,看着那些脸色青白,精神萎靡的行人,对女祭司所说的奇症不由得有些好奇。
十年前,应该就是罗笏与万俟珲决裂后,权利交接的时刻,这种关键的时刻,所有南疆人都患病了?这是什么神奇的巧合?
既然时至今日南疆平民还在服药,她应该还能查出病因……
眼看着那女祭司跟万俟珲的拥趸似的,还要滔滔不绝,云芷按了按额角,赶紧打住:“好了,你可以闭嘴了。”这个女人应该是没救了,简直和被洗脑了一样向着万俟珲。
等到时候绑了万俟珲,直接审问他吧,这么好的手段,简直不输天宏国那个狼心狗肺的北堂建。
南疆历任大巫所居的圣殿建在圣城的制高点,站在圣殿之上,可以俯瞰整座城。虽远远及不上天宏国皇宫那般巍峨恢弘,但圣殿作为大巫的住处,完全称得上雍容华贵。
二人到了圣殿之外,守卫便抱胸向女祭司行礼:“祭司大人,您可是来见大巫的?”
“正是,我寻来了新的祭品,要献给大巫。”
“那您这趟是走空了,大巫近几日都不在圣殿。不过他吩咐了,祭品可以先放到后山养着。等他回来,就可以直接用来祭天了。”说着,他便伸出手,去接祭司牵着的麻绳。
见此情形,女祭司不安的朝后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个斗笠少女会不会拒绝前往后山,毕竟那后山是一处不见天日的囚笼,大巫所有肮脏的秘密都藏在那里。
云芷给了她一个同意的眼神,女祭司才暗自松了口气,将麻绳的另一头主动交到了守卫手里。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