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幽幽叹了口气,手臂上的花蛇在玉奴面前也安安分分的趴着,不敢造次:“昨日听说掌门亲自带了一队弟子下山寻找白师姐,三长老又去药王谷了……方才白师姐在信中也未提及她的处境,不知如今可还安好?”
玉奴莫名其妙的看了宁欣一眼:“本尊一直在盒子里睡觉,怎会知道她处境如何。”
听了这话,宁欣愣了一下,小声嗫嚅:“我还以为前辈与白师姐结契了……”
她尤记得那日玉奴破茧之后第一次看见自己,白师姐要玉奴跟自己走,可她却不愿,还说“她这么弱,怎么能当大巫呢?本尊是不会承认她的……”之类的话,所以宁欣一直以为神虫已经将白璃认作新的主人与其缔结了契约,所以之后才进入禁地的……
“谁要和那个死女人结契啊!她还妄想当本尊的主人!”玉奴听了这话当即炸毛了,扑闪着金灿灿的小翅膀绕着宁欣手舞足蹈的飞来飞去,“就算和你这史上最弱的南疆大巫结契,本尊也不会和那个家伙结契的!哼哼。”
这番话,让宁欣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欸?几日不见,你已经晋入玄阶了?”忽然玉奴在宁欣的肩头停下了,双手抱胸惊讶的看着她。
“嗯,前日刚突破的。”宁欣低调的点了点头,她还未将此事告诉别人。虽然她的年纪突破玄阶已经是不错的天赋了,但是在能人辈出的玄元门中,这也不算什么只得骄傲的事情,现下她最关心的还是白师姐的处境,“既然前辈未与白师姐结契,那我们要如何联络上她呢?”
“你把手伸给本尊。”玉奴昂着头,颐指气使的命令着宁欣。
宁欣从善如流的将右手展开摆在玉奴面前。
只见她轻盈的落在了宁欣的手指上,那翅鞘忽然变得坚硬而锋利,在宁欣手心里划了一道血口。
眼看着鲜红的血珠一颗颗从那道伤口中飘了出来,在空中与玉奴翅鞘上散播出来的炫金色粉末融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文,沿着那道血口涌进了宁欣的身体。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力量顺这她的经脉流进四肢百骸,这一刻她仿佛与玉奴产生了某种奇特的联结。
“你虽天赋平平,但看在南疆初代大巫的面子上,本尊信守承诺同意与你结契,好好修炼,到时候可别丢了南疆的脸。待本尊与她汇合之后再与你联系。”
宁欣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心里那道已经闭合结痂的伤口,目送着玉奴消失在天际。
她……竟真的与神虫结契了!
这是多少代南疆大巫未曾做到的事啊!
“宁欣一定不会辜负前辈的期望。”
此刻的欣喜远远超过了数日前突破玄阶的心情,宁欣只恨自己天赋不佳,没法变得更强,不过迟早有一日,她会让自己担得起大巫之名,重振南疆巫蛊。
先前听白师姐与玉奴的对话,神虫在千余年前似是北境的生灵并非生长于南疆,方才她又说道了初代大巫……也不知曾目睹南疆兴衰的神虫玉奴,在千年前,与初代大巫有着怎样的过去。
*
中夜,衡阳门,观星台。
只见一道黑紫色的星芒在夜空中划过,落在那平坦宽广的十八棱台上,渐渐化作了人影。
赤阳真人连忙上前,卑躬屈膝道:“阎尊大人,不知您大驾前来观星台,可有要事吩咐?”
那人穿着一件妖异的暗紫色斗篷,将全身遮挡的严严实实,就连双手都严丝合缝的套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斗篷之下根本没有人,而是一团虚无。
那紫衣人越过满脸谄媚的赤阳,走到他身后的爱徒章宜面前停下。
只听斗篷下传来一道雌雄莫辩的低哑嗓音:
“昨晚,章仲被杀了。”
章宜整个人顿了一下, 嘴唇打着颤:“怎,怎么可能……叔,叔父他是天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