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说的这寥寥数字,简直刷新了封阳的认知。
他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转过头,眨巴着那双浅金色的眼:“天阶难道不是修为的尽头吗?煊王他这么年轻,竟然比老头还强?”
对于封阳这反应,云芷轻笑了一声:“术业有专攻。祁仲的能力不在于境界高低,而在治病救人。虽说他的医术也不过如此……”
“啊——”封阳失声尖叫。
原来是转过头的时候,云芷正抬着一条胳膊给自个儿后背上的伤口涂药,难免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肩颈。
少年看到后,脸颊倏地通红,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云芷面无表情的拉好衣服,抬手拍了记封阳的脑袋瓜:“走了,小子,你想什么呢。”
封阳难得老实的点了点头,小跟班似的跟了上去。
这时,在魔兽血腥的尸骸边上,北堂璟手里正握着一块染血的帕子,神色凝重。
云芷将一柄短匕首丢给封阳,哄小孩似的说道:“去,把魔兽晶核挖了,对你修炼有裨益。鳞片也一块儿剥了可做铠甲。”
地阶魔兽浑身是宝,废了这么大力气才猎杀,总不能空手而归。
打发走了封阳,她便朝北堂璟走去,见他皱起眉,目光沉沉扫过自己,云芷便撩开袖子冲他晃了晃光洁如初的手臂:“哝你看,伤口都长好了。”
北堂璟看着那段白玉似的手臂,眸色暗了几分,见云芷洇血的衣衫有些破了,便解下自己的斗篷盖在了她身上。
云芷拢了拢那件带着淡淡檀香的斗篷:“在它尸身上可有发现?这金鳞兽可凶了,我头一回见没了晶核还能伤人的。”
北堂璟将手中的锦帕摊开,里边包裹着一块粘着血的铁牌。
“晶核下有一块铁券。”
云芷接过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材质应是普通的铁,可上边雕刻的血红色符文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一块符,至于它具体作什么用,我现在不敢确定。符咒这一块,玄元门中应当有人比我熟,到时我去问问。”
符箓之术不像别的法门都有一套体系章程,符文的功效和样子往往随着画符之人的喜好千变万化。
北堂璟沉吟片刻,将那块铁券收了起来:“先回去吧。”
这时,恰好封阳也挖完了宝贝,将几块完好的金鳞甲和魔兽晶核用外衫兜的鼓鼓囊囊的走到了云芷面前,递了过去。
云芷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自己收着吧,你那一剑确实刺死连这头地阶魔兽,后边是符咒作祟罢了。”
封阳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无比欣喜:“真的吗?我真的杀了一头地阶魔兽!!嚯,这可够我吹上三年!”
看着少年蹦跶的背影。
云芷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
区区一头地阶金鳞兽便在药王谷引起了这么大的风波,为此,祁仲特地召集长老商议要在南岭毒林中布下几道禁制,也好提前发现潜在的危险。
夜里,北堂璟将一个楔形的图纹画在纸上交给了陌风。
“主子,这东西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云隼。”
经此提醒,陌风恍然大悟:“对!那只从北境到皇城途中监视咱们行程的云隼脚骨上就有这个图案!您放才说,这是控制金鳞兽那张铁符上发现的纹饰……难道是同一拨人?这次的目标,其实是您!”
北堂璟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张图:“暗中调查此事,切莫让旁人知道。”
“是!”
与此同时,云芷亦在自己的藤屋中画了一张画。
画中的是白天她在中了瘴毒产生幻境时,看到的那个唤她“清洛”的白衣青年。
云芷放下笔,将那幅画远近看了又看,始终看不出什么门道。
“神医姐姐,你找我?